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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拔根
了吧~」
我說校長,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是百年墳山!鬼比人多
的地方,你想拔什麼根啊?
但他是校長,我只是學生,我只能悶悶的說我再考慮,就黯淡的回家去了。
這學期初,校方終於跟公交車業者談好了,早晚有兩班公交車通到山下。不然我打起
這個工,還真不知道拿唐晨怎麼辦呢。他也真是脾氣好,不嫌我囉唆,乖乖的搭
公交車回家。雖說有些小意外,大抵上是平安的。或許最適合他的是這種將禍福平
均掉的大眾交通工具。
等我回到家,往往是深夜了。但他會在咖啡廳點盞檯燈等門,我會把這天打工的
內容告訴他,常常逗得他笑得非常開懷。
自從他和玉錚分手,很少真的笑過了。同學神經都很粗,看不出來,覺得他一切
如常。但他的微笑總是帶著淡淡的苦味。直到我來打這個荒唐的工,他才真心的
笑出來,還把聽來的整理起來,標題居然是「現代聊齋」。
處理的時候,我是無奈又欲哭無淚,但經過他這麼一寫,連我自己都笑了。
我想,我還是把這個工打下去吧。就算不看錢的份上,也看在唐晨的笑容份上。
如果這些荒唐的經歷能讓他暫時忘記痛楚,那一切都值得了。
反正我也幫不上其它的忙。
在暈黃的燈光下,他笑語粲然,每每聽到開心的地方,他就伸手撫了撫荒厄。
撐著臉,我跟他說,「其實你很喜歡跟人親近對不對?每次你想拍拍我,就去摸
荒厄。」
他的臉孔紅了起來,「…那個,我沒其它的意思。」
「我知道啦。」跟他相處這麼久,我也該知道了。我又不是普通人。「荒厄是你
可以放心親近愛護的人…呃,妖。」
他撫著荒厄,眼睛充滿溫柔,「很不正常吧?我…很喜歡肌膚之親。但卻不願意
做到最後。但肌膚之親…是很失禮的。」
他是個很守禮的人,我知道。好幾次他忘情的差點抱了我或朔,都回身去抱荒厄
。他對同學很親愛,有些時候也差點去搭男同學的肩膀,但回身去撫了撫荒厄的
頭髮。
「我真正的缺陷是這個。」他笑笑的低頭,「我很喜歡擁抱親密的感覺…但就止
於此。跟玉錚分手,其實是我的錯吧…我非常享受和她擁抱親近,非常的愛慕她
,看到她就會心跳加速…卻只能『色授魂與』,不覺得『顛倒衣裳』有什麼有趣
的。只有很少的幾次…」
他說不出話來,紅著臉別開頭。
…跟我討論這個,真的不太合適。
清了清嗓子,「既然有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時時刻刻發情的人,當然也有跟獅
子差不多的那種嘛。人就是各式各樣的,也沒誰對誰錯…只是不合適而已。」結
果我自己也臉紅了。
靜默了一會兒,他擦了擦鼻子,「…說不定我本質上是最淫蕩的那種人。」
我瞪著他,他望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相對大笑,互相拍著對方肩膀,笑得
眼淚都爬出來了。
無慾的人反而是最淫蕩的。真是妙論。
「對不起,」我邊擦眼淚邊說,「我不是那麼喜歡肌膚之親的人。」
「不要緊,」他遞面紙給我,「謝謝妳一直很忍耐我。」
忍著雞皮疙瘩,我擁了擁他,然後才去睡覺。
「妳好像又發蕁麻疹了。」荒厄不會放過嘲笑我的機會。
「我還有老大爺的香灰哩。」我晃了晃紙包,「妳想嚐嚐嘛?」
當天我們又打了一架,都快變成例行公事了。
這個工就這麼一直打下去。
其實我有幫上什麼忙嗎?真的很少。我就算不打工,還是平平安安的,很多時候
都只是人類庸人自擾罷了,又沒什麼。
但校長只要看到我晚上在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