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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虛軟,但神色看起來好多了,昏暗的死
氣也不再聚攏。
「還要嗎?」我指了指飯鍋。
她搖搖頭,「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搔了搔頭,我把碗盤收了起來,先堆到洗碗槽。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沒空
在那兒賢妻良母狀態。
人既然沒學得闢榖,還是老老實實的吃飽喝足,別過量就是了。吃得飽神氣足,
元神一全,身體健康,邪祟就不容易侵擾。很簡單的道理,但十個有九個半的女
孩子聽不進去。讓我這個三餐吃不到兩餐,長年鬧胃痛病虛的人很悶。
「妳越發老媽媽了,」荒厄罵我,「該走不走,該怕不怕,還管她減不減肥?明
天的太陽還不知道看不看得到呢…」
「明天若陰天,也看不到太陽的。」
「誰跟妳說這個?!」她用力推了我一下。我不睬她,找出世伯的信和朔給我的
黑線,尋了根曬衣竿,慢慢的朝上打結。
「妳想…解冤紓孽?(注)」她笑了出來,這麼漂亮的人,笑起來真是好看…可
惜有點苦。
「趁著還有日頭,能做多少算多少。」我想她讓世伯耳濡目染,也懂一些兒。這
是一種道教儀式,世伯寫來的信不但有完整圖解,還註明了一百零八句釋冤經文
。
朔的確破例干涉了…她遞上黑線,就是提點我這麼破解。她那樣嚴守渾沌的人,
真的大大違背自己的原則。
「伯伯收妳當弟子?」她有些不相信。
「…不算收啦。」我也覺得沒什麼好瞞的,指了指荒厄。荒厄對她怒目而視,嘀
嘀咕咕。「為了她…伯伯怕有人為難我。」
她呆呆的坐著看我打結,冷不防的冒出一句。「難怪小晨喜歡妳。」
我差點把結打死了,拆了半天才打好。「唐晨喜歡的人可多了…但他最愛的還是
妳。」
她低低笑了一聲,又開始哭起來。
…看到女王哭真是觸目驚心,她還不如對我撒潑。這樣一如普通女孩的掉眼淚,
滿心委屈,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前,我也真的很喜歡小晨。我們幾乎是出生就在一起,長到這麼大了…他
是我的初戀,不管是什麼的第一次,我都是跟他在一起…」她抹著眼淚,「我怎
麼可能不愛他呢?這是不對的…但是這種不對,隨著我們分別的日子,越來越真
確了…」
或許她的天賦和城牆都被我爆掉了,但我和她,在某種本質上很接近,都是不自
覺或不自願的「巫」。靠得這麼近,她又沒有絲毫防備,情緒深染比語言快速正
確多了。
來到花花世界,沒有父母親友的管束。漸漸的知道了濃情的滋味,知道自己真正
愛的是什麼和要的是什麼。但又罪惡感的譴責自己,對唐晨抱著內疚,又覺得像
是小時候穿的鞋子,再可愛漂亮也穿不下了。
眷戀著年少時光潔純淨的初戀,她越發捍衛自己的所有,就算明明知道會漸行漸
遠。一方面惱唐晨有我這個紅粉知己,一方面又暗暗鬆口氣,無須自己開口,罪
過終不在她身上。
這樣纏著、惱著、氣著,苦悶著。更忍不住去試探、諷刺責罵,希望唐晨能夠重
燃她的熱情,但一切的努力終究成了泡影。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年紀才
剛二十初,怎麼會好好處理這種事情呢?又怎麼怪她推過諉錯?
不過是種逃避。
「我是愛他的才對,我怎麼能不愛他呢?」她哭了又哭,「但是怎麼了?就是、
就是突然都不對了、不愛了!我我我…我壞得很,我是壞女人…可我不要這樣啊
…我不要…」
「妳只有張聰明臉孔,」我悶悶的說,「骨子裡倒很實心的笨拙。」
「要妳來罵我!?」眼淚未乾,她就瞪起眼睛罵人了。
這樣好多了。
「朔…我是說,我們住著那個咖啡廳的店主說過,這種毛病有帖最好的藥方。」
我繼續打著結。
她狐疑的看我。美女真好,梨花帶淚的,我都快原諒她之前的所有無禮了。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