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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軟簾進去,笑道:“你們都來玩,也不叫上我!”眾人紛紛回頭笑道:“姐姐大病初癒,我們都說過幾日再瞧呢!”迎春笑道:“你們只管自己樂,我是不依的。”探春過來拉她過去看畫,笑道:“你看四妹妹畫的,還真不錯呢!”惜春因笑道:“我畫的還有限,二哥哥幫了好多忙呢!”寶玉笑道:“妹妹也過謙了。”
眾人細細地賞了一遍,讚了一回,便又說笑開了。黛玉笑道:“依我看,這個‘母蝗蟲’堪稱一絕了。”眾人聽她提起往日戲謔之言,都大笑不止。寶玉笑道:“劉姥姥今年不知來不來?若是來了,我們再大鬧一回才好呢!”眾人都笑道:“我們可禁不起了!”說著黛玉又咳嗽起來,寶玉忙道:“你仔細些罷,怎麼又咳嗽了?”黛玉道:“瞧你這話,我怎麼就咳死了呢?”寶玉笑道:“又說什麼死不死的?我也是好心。”黛玉道:“你自然是好心,就我是壞心。”眾人見他們鬧彆扭,便笑道:“你們只管鬧,一日不鬧倒奇怪了,我們只管看著,一會兒就好了!”黛玉白了寶玉一眼,自己倒先走了,寶玉只管跟上去,眾人也只是笑。
眾人又往賈母那邊用了飯,一時大家散了。迎春回到綴錦樓,見司棋有些怏怏的,只在外間炕上躺著。迎春想了一會兒,心下明瞭,也並不說什麼。繡橘一旁伺候著,迎春問道:“司棋怎麼了,生病了嗎?”繡橘道:“這幾天都怏怏的,今天鴛鴦姐姐來看了她一回,勉強好了些。”迎春笑道:“明兒請大夫看看,要不然讓她回家養病罷!”卻聽司棋扶著門框道:“姑娘別趕我出去,我過幾日就好了。”迎春笑道:“我並沒有要趕你出去。”又對繡橘道:“你出去看著,我有些話和司棋說。”繡橘一臉疑惑,只去外面守著。
司棋低頭進來,迎春道:“你坐下,我有幾句話。”司棋方坐下。迎春笑道:“心病還需心藥醫。”司棋渾身發顫,身子幾乎歪了下去,哭道:“姑娘饒命。”迎春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你不用害怕。”司棋心道:“我想不到鴛鴦竟是這樣的人,枉我還求她一場。”迎春道:“並不是鴛鴦告訴我的,你不要錯怪了她。”司棋奇道:“姑娘如何知道我的事?”迎春道:“你也別多問,我只告訴你,你把心放寬,徹底養好病要緊。”司棋哭道:“姑娘,我這病也不要緊,只是我心裡氣不過。”迎春道:“這麼個沒有擔當的人,你何必為他傷心?還有,以往你們的那些往來信物什麼的,趁早扔掉或拿回家去,免得再惹是非。”司棋大驚,哭道:“姑娘,你…”
迎春道:“我說這些話都是為你好,我若是要你倒黴,早回太太了。你是我的丫頭,服侍我也有幾年,不想你就這麼毀了。你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才不枉我們主僕一場。”司棋起初聽迎春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已經嚇了個半死,又聽她說這些私話,更是五雷轟頂,最後便是感激涕零,暗暗發誓要徹底斷了心思,一心服侍迎春,不再去想那個沒良心的男人。司棋因道:“姑娘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心服侍姑娘。”迎春笑道:“你想通就好了,自己的身子自己要加倍愛惜,我看明兒我回太太,說你身體不適,要家去養一些日子,你把我說的那些東西都拿回家去,怎麼處置我不管,只不要放在這裡便是,你聽明白了嗎?”司棋見她神色凝重,便道:“我一切聽姑娘的就是。”說罷回去收拾東西,心中隨忐忑不安,到底不敢張揚出去,第二日便急忙回去了。
司棋家去,迎春才徹底放心,就算日後那些人查起來,司棋也不會因為那些東西被趕出去了。不過,迎春卻沒有意思到,厄運正悄悄向她襲來。
11、第十回 。。。
司棋家去之後,對她母親說了這些話,免不了又傷心一場。她母親也深恨侄子的無情,對司棋道:“那臭小子真是豬油蒙了心,我想不到迎姑娘小小年紀,竟有這等胸襟!”司棋道:“如今我也想明白了,男人終究靠不住,只望姑娘一日出閣,我陪嫁過去便罷了。”說罷將以前與潘又安交往的書信等物皆燒了,在家養了些許日子,便仍舊回去伺候迎春。
且說一日迎春午飯吃罷,正要睡中覺,卻聽繡橘進來道:“姑娘,大太太來了。”迎春不喜邢夫人,但平日也少不得請安問好,做些表面功夫。邢夫人天性冷漠,對迎春也並沒有什麼感情,此番前來,想必是因為迎春乳母被攆出園子的事。迎春心道:“我早已警告過她,她不聽,如今沒了臉,倒來說我!橫豎又不是我沒臉,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想法,我難不成要找個縫鑽進去嗎?”
邢夫人進來,迎春少不得上前迎接,邢夫人在炕上坐下,臉色很難看。迎春站在一旁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