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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想來並非無稽之談,姐姐為何說起這話?”
迎春笑道:“若是以前,我是萬萬不信的,但是現在我卻有些信了。”說罷將夢中之事簡要說與寶玉聽,又囑咐道:“寶玉,我當你是知心人,所以才告訴你,你可不要到處瞎說。”寶玉認真道:“姐姐放心,我若是透露一個字,叫我立刻化成灰。”迎春“撲哧”笑了,道:“大白天的,發什麼毒誓,我相信你才告訴你這話。”寶玉拍手嘆道:“想不到姐姐也有此奇遇,如果真是姻緣天定,姐姐與馮大哥也算是天賜良緣了。二姐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明天就去和馮大哥說,讓他上咱們家提親。”
迎春笑道:“急什麼?我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就是我夢中之人,若是錯了,豈不是悔之晚矣!”寶玉道:“那依姐姐怎樣?”迎春道:“寶玉,你可不可以幫我出去見他一面?”寶玉更加吃驚,幾乎不敢相信面前這位膽大的女子是他溫順的二姐姐,不過這真的是一件為難的事,如果傳了出去,老太太、太太還有自己那個頑固的老子不揭他好幾層皮才怪呢!再者,二姐姐終究是大老爺那邊的人,自己一個小輩插手她的婚事,似乎也很不妥。
寶玉為難道:“姐姐,這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我是個小輩,怎麼好管這事呢?”迎春冷笑道:“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當你是不一樣的人,原來也是個凡夫俗子!既如此,又何必告訴我這些話!”寶玉頓覺五雷轟頂,枉他自恃與世上男子不同,想不到自己也是汙濁之物了!如今迎春這話,只叫他羞慚不已,因道:“二姐姐,是我發昏了,竟比不上姐姐的胸襟!姐姐開口,我自然遵命,只是不知怎麼幫姐姐呢?”
迎春轉怒為喜,因道:“深閨內院,外姓男子皆不能入內,想將那馮公子請進來是不可能的,如今之計,唯有我出去方可。”寶玉更震驚之餘更是欽佩不已,又想,姐姐是大家閨秀,要出去實在不易,便道:“姐姐說得雖是,但卻不知如何出去?”迎春笑道:“這個也不難,哪日你出門,我扮作你的小廝隨你出去不就行了?”寶玉為難道:“姐姐這樣品貌端莊,怎麼扮作粗俗的小廝呢?再說我的小廝他們都是認得的,若惹人疑心起來,傳到老太太、太太那裡,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呢!”迎春頓覺苦惱,想那小說中,好多女扮男裝之輩,怎麼她就偏偏不行了?但是寶玉的話也在理,她畢竟是足不出戶的姑娘,扮作小廝也確實令人可疑。寶玉若是出門,老太太定要派人跟著,就算只有一個茗煙,那也是多一個人知道此事,終究不妥。
寶玉突然笑道:“二姐姐,你不必擔憂,我有個好辦法。姐姐既不用出去,馮大哥也不用進來。”迎春心下一動,也猜到了,指了指牆上的一幅“空谷幽蘭圖”,笑道:“我也知道了。”寶玉道:“虧咱們還在想了半日,倒把它忘了。”迎春也笑了,寶玉又嘆道:“可惜我不會作畫,要不然現在就可以讓姐姐看見馮大哥的廬山真面目了。”迎春笑道:“你要仔細些,別叫人看見,最近咱們府裡閒人多得很,怕是要大鬧一場呢!”寶玉不解道:“姐姐這話什麼意思?我倒不明白。”迎春道:“你日後就明白了。”寶玉也不多問,便道:“姐姐只管放心交給我,我明天就找人畫一張。”迎春又道:“先別將這事告訴馮公子,等我見了畫,再做定奪。千萬記得。”寶玉道:“我知道,定不會告訴馮大哥。”迎春這才放心道:“謝謝你,寶玉。”寶玉笑道:“手足之間,本該如此,況且姐姐這等胸襟,實在叫我敬佩不已。”說罷便起身出去。
寶玉著這句“手足之情”說者無心,迎春卻想起了書中寶玉為賈迎春作的一首詩,尤其最後一句,每每吟來,總是不勝感傷。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手足情!又想到查檢大觀園的日子應該已近了,雖然司棋一事可以避免,但是寶玉身邊的晴雯等卻要因此含恨而去,只剩了那陰險裝憨的襲人,心中就有些不爽,便叫寶玉:“寶兄弟,我還有有一句話。”寶玉回頭笑道:“二姐姐還有什麼事?”迎春本想說:“小心襲人。”轉念一想,晴雯之事既是太太聽了襲人的調唆,太太看她不順眼,我說什麼也沒用,總之,有襲人在,晴雯必然不得善終。可是襲人是公認的好丫頭,老太太、太太都喜歡她,自己也不好去太太面前說她的壞話吧,既使說了,太太也不信,反倒要說自己嚼舌根了。寶玉對襲人也另眼相待,若是貿然說這句話,他細問起來,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釋。
迎春只得斷了這個念想,笑道:“沒什麼,就是要你小心一點。”寶玉笑道:“我這點分寸是有的。”說罷掀了軟簾出去。迎春嘆了一口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