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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找到它了,我們找到杏仁了!”
“喵!”貓眼一眯。這個野男人是誰?
很難不被她的笑容感染,歐陽德剛露出整潔的牙,柔和的眼笑得彎彎的。
“對,我們找到它了。”
“嗯。”江心雅快樂地點頭,點得好用力。
忽然間,她也弄不清楚為什麼,一股熱流來得快又急,席捲一切思緒,整個人好暖、好熱……她踮起腳跟,仰高小臉,衝動地傾向前去,在他面頰邊啵地印下一吻。
下一秒,兩人都怔住了。
相互凝視,那沉默的氣流透出鼓漲的曖昧分子,一下子緊繃、一下子鬆弛,不停地推擠著他們。
“那個……我只是、只是……”短短時間,江心雅已經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一千遍。她今天是怎麼回事?做事都不用大腦?嗚嗚嗚……難道真的像“杏林春”那位阿公說的那樣,她症頭太多,大腦功能退化嗎?嗚嗚……她不要這麼年輕就得老年痴呆症啦。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咬著唇,她似乎找不到話可說,只會喃著同樣一句:“真的……對不起。”
歐陽德剛盯著那像紅番茄的臉蛋,她不知所措的神情觸動他心中某根弦,輕輕震盪著,一時間,他思緒也亂了幾分。
“沒關係。”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挑眉。
忽然間,噗哧兩聲,他和她竟然一起笑了出來。
撥開額前劉海,歐陽德剛俊頰微紅,卻爽朗地對她頷首——
“別再道歉了,你一直對不起,我只好一直沒關係,沒完沒了。”
“那我道謝好了。”她語氣跟著輕快起來,沒有瞧向男人的臉龐,只平視著他的胸膛,保持著安全距離。
適才那個吻所造成的尷尬仍然存在,兩人卻都很有默契地選擇轉移話題。
“謝謝你幫我找到杏仁,還請我吃永和豆漿。”江心雅捺下浮動的心緒,清清喉嚨,很真誠地說著:“那個……思,我是想問,你忙嗎?如果有時間,我、我請你喝咖啡、吃晚餐。”
她的話倒提醒了歐陽德剛,瞄了眼手錶,都快下午四點半了。今天本來是他的休假日,但昨天答應幫二診的蔡醫師代晚班,六點開始看診,他不能再耽擱了。
“日行一善,不求回報啦。”他豐開玩笑地說,光潔的下巴朝胖花貓努了努,“你右手的筋骨雖然調理過,伹發炎的狀況還沒完全好,能不出力就不要出力,它太胖了,你最好別一直抱著。”
“喵喵喵——喵!”杏仁忽然皺皺鼻頭,兩耳招風,不太爽地盯著他。野男人!野男人!野男人——哼!
江心雅清淺一笑,手指順著貓咪柔軟的毛,迅速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我是用手臂的力量託著它,沒有動到手腕啦,我會小心的……還有,我已經跟公司請了兩個禮拜的病假。”心裡升起淡淡的、莫名的落寞,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約男生喝咖啡、共進晚餐,可惜人家不捧場。
歐陽德剛哪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見她找到愛貓,展露笑顏,而下了樓就可以回到她租賃的公寓,用不著他護送回家,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再逗留下去,更何況,他還得回“杏林春”代班。
“你從‘杏林春’拿回來的藥膏貼布一定要天天更換,那個藥效不錯,可以活血消炎。至於這幾天,你思……就好奸休息吧。”他幾乎想開口邀她,今天雖然不能一塊兒暍咖啡、吃飯,改日還是可行的,甚至,可以去看電影、開車到郊外走走。
頰上被她親吻的地方微麻、微癢,想伸手去碰觸,卻硬是忍了下來。
真的,他幾乎就要問出口了。
可是腦中閃過林明暖那通電話,又想起“杏林春”那群歐巴桑們對號入座、強迫中獎的認定,他心裡頗感壓力,自然而然反激出一股抗拒,態度也跟著保守起來。
見他轉身跨出鐵門,正要下樓梯,江心雅抱著杏仁追出去,想喊住他,可又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掀了掀唇,卻是說——
“歐陽先生,我、我……你要回‘杏林春’了嗎?”
歐陽德剛頭回也沒回,只隨意應了一句:“是啊。”
她深吸了口氣,臉發熱,忽然衝著他的背影輕嚷:“歐陽先生,我想問……我、我以後可不可以也去『杏林春”學推拿?“
那碩長挺拔的身影頓了頓,他站在幾道階梯下,終於回過頭來仰望她。
被那兩道探究的目光看得有點心虛,江心雅跟著又吶吶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