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事,你忙去吧。說罷,侯廠長管自看桌上的檔案。
我一定提前安排好,到時我在他們家等您。秦光明遲疑地起身出屋。
秦光明在自己辦公室反覆琢磨半天,他還是去找了董副廠長。董副廠長聽了秦光明的彙報眉頭緊鎖:老侯幾句話就讓你心裡沒底了?秦光明表白:他對我怎麼看我不是特別在意,我在意的是他對四車間的去留為什麼沒有態度,一絲傾向性也不表露。
董副廠長臉子很不好看,他很不滿秦光明這種曖昧的態度:我怎麼覺得你跟我越來越離心離德呢,你是不是不知道該往哪條路上走急於明白老侯的想法,然後順著他的思路琢磨下一步怎麼辦?
秦光明的心思被凍洞穿,一下子臉紅了,但馬上恢復鎮定:您說這話真讓我傷心。
董副廠長黑著臉:你說保證安排好那幾個調研座談會,控制住發言方向,結果呢,成了訴苦會,還冒出了段玉剛,向老侯當面表決心。甘蔗沒有兩頭甜,你想升遷還想誰都不得罪,有那種好事嗎?說著從桌上拿起一張報表:這星期你們車間三鹽組又是連創高產紀錄,上邊對國營企業和鄉鎮企業聯營沒有明確精神,所以老侯在猶豫觀望,好,如果四車間保住了,那是嚴昌泰的功勞,包括段玉剛和晃悠的功勞,你還想被扶正,還想進廠領導班子,嚴昌泰就是天天躺在床上他也是正主任! 。。
我們的八十年代 第三章(13)
秦光明垂下頭:我已經盡力了。
董廠長惡狠狠地把拳頭砸在桌上:四車間還得亂,你要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四車間的圍牆邊堆放著許多廢舊的辦公桌椅,段玉剛圍著它們轉悠。老兄弟坐過來,看看這堆破桌椅,明白了段玉剛的心事:我剛去晃悠家了,就是短木料他那兒也湊不出來多少,頂多能打倆盒子。
早就知道他湊不齊,他打大立櫃床鋪時我跟著乾的,剩多少木料我心裡還能沒數。沒把握的事我能張羅嗎,咱把這堆東西拆巴了,能弄出些木料來。老兄弟搖搖頭:夠嗆,拆出來也都是帶著疤瘌、釘子眼什麼的。
所以我先把話墊給晃悠他丈母孃了,甭用好料,三層板一遮,齊不齊一把泥。
老兄弟恍悟,佩服的一塌糊塗:你行呵!
行當走講,今晚咱就把它們拆巴了運走。老兄弟趕緊往後縮:這些東西擱這兒爛了沒人管,可咱要是用,就該有人說話了,先說你師傅,去年我弄倆包裝桶給家裡打煙囪,他抓了我現行,光檢查就逼我寫了三遍,還扣了一個月獎金。段玉剛笑了,搗了他一拳:你偷的是倆新桶,這些是廢桌椅。
廢不廢你說了算?就打你師傅現在不在,秦副主事,他更不能答應了。我說話你別在意,你二師兄這人——陰。
段玉剛咕噥:不見得……
晚上段玉剛、老兄弟、聞安、喜子等人一人騎著一輛腳踏車。車的橫樑上都綁著一根短木料。向外騎去。傳達室的老大爺盯著他們過來非要領導批條,他們嘻哈說這是廠裡的廢料,要帶到宿舍區做個桌椅。劉師傅死原則,攔著他們不放,大夥都僵在那裡了,段玉剛也擔心一會兒出出進進的說不定碰上誰惹麻煩。
正在這時滿曉星跑了過來,她看也不看他們,衝著劉師傅甜甜一笑:劉師傅有我信嗎?劉師傅一看見滿曉星就笑了,忙不迭的過去:我給你找找。滿曉星趕緊給段玉剛打了個手勢。段玉剛馬上領悟:劉師傅,我們走了,改天請您老喝酒啊!
他們一鬨就沒影了。劉師傅站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滿曉星在一旁偷偷抿嘴笑。
滿曉星能這麼及時的出來給他們解圍,而且成為他們的同謀,讓段玉剛他們感到很意外也很刺激。他們覺得這滿曉星還真夠意思,真把自己當四車間的人了。
老兄弟說:人家那叫仗義。要我說,滿曉星這人正經不賴。你看她對晃悠的事,挺上心的。
段玉剛內心很複雜,他看到滿曉星冰雪聰明的勁兒,打心眼裡喜歡,但他實在不忍把她攪到這些事情上來:別光夸人了,想想其他的料怎麼辦吧。小的咱還能這麼往外捎,那幾塊大的呢?總不能讓滿曉星把劉師傅的眼糊上吧。
大家悶頭騎車不再作聲。
老兄弟突然打破沉靜:有了,咱就說拿到宿舍用去。從這院挪那院,還是在廠裡。他們也說不著什麼。等到半路上,咱來一個大逃亡。段玉剛想了片刻:招兒是好招兒,起碼先把木料備齊了,讓晃悠麻溜兒地把結婚證弄到手,這樣還不跟我師傅犯頂,行呵老兄弟,你不光會炒菜。
安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