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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了,各位,聽我說,要生產三鹽,我們廠可以提供技術支援。想要裝置,請你們上別處找去,我們這兒沒有。三鹽是天海的老品牌產品。不管市場怎麼變化,這個傳統是不會變的。我們就是幹到它完全沒有銷路,也會幹到底。各位請便吧,參觀結束了。
秦光明沒想到師傅會這麼不給人家面子:師傅,您……您這是幹嗎啊?嚴昌泰瞪著眼睛吼:幹嘛?送客!
幾個參觀者丈二和尚不不清頭腦,怎麼剛才還很熱情地介紹裝置情況,還想談合作,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他們不滿地議論著,秦光明只好語無倫次地向人家解釋,送人家出門。
秦光明送走參觀的人,馬上就到了董副廠長辦公室。他把剛才發生的事和董副廠長如時彙報了。董副廠長扔下手裡的鋼筆,極其不滿:這個老嚴,真是頭倔驢。上次黨委會他沒參加嗎?給三鹽找出路,是咱們廠的既定方針之一。
秦光明苦笑:不是還沒最後決定嘛。
董副廠長情緒很激動,他覺得嚴昌泰就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他要把他一腳踢開:沒決定也要把工作做到前面。象他這麼鬧,不跟廠裡一條心。這工作還怎麼開展?四車間的病根兒就在你師傅身上,他這個車間主任,談不上不合格,可態度確實惡劣。秦光明恭敬而小心地說:董廠長,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師傅在車間裡威信很高。
董副廠長很不屑地看著秦光明,他知道他在玩兒什麼心眼:秦光明,別跟我耍滑頭,我告你一個底兒,侯廠長調來廠裡三個月,一直在考察干部,現在是八月底,年底各車間領導班子肯定要調整,你這會兒要是不勇敢地站出來,到時廠裡給你們車間派人過去當一把手……你想想吧。秦光明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我明白,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董副廠長滿意地笑了,轉而又此地無銀地:你不要以為我和你師傅有什麼個人恩怨。秦光*領神會:您是為了工作。董副廠長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就好,回到開頭的話題,四車間的問題都讓它暴露出來,讓侯廠長眼見為實。
秦光明不易察覺的笑臉,頗有幾分得意:已經開始暴露了……我已經安排滿曉星住院了。怎麼處理,還得您來決定
丁惠茹、聞安等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憂心忡忡。他們都為段玉剛擔憂,這些人和他有著過命的交情,雖然他有時很混,但心事熱的,這些人誰傷了他都痛。這些年來他就像他們的保護神一樣,但他們卻沒有能力保護他。只有為他擔心,為他暗自神傷……正當他們六神無主的時候段玉剛騎著車子晃晃悠悠過來了。丁慧茹第一個看到了他,馬上迎了上去。段玉剛像拍哥們兒一樣,瀟灑地拍了拍她的肩。丁慧茹感覺很美。
我們的八十年代 第一章(10)
聞安很沮喪地問:師傅,那個滿曉星的胳膊真斷了?段玉剛一臉不在乎:我哪知道,那胳膊細的跟笤帚把一樣。聞安轉彎抹角地勸他:那咱是應該去醫院看看她。再說人家也沒得罪咱,她還護著丁姐呢。段玉剛馬上變了臉:廢話,她是禍頭她不護著可得行呵,誰也別勸我,齊大腦袋有本事把雷子們碼來,把我銬到醫院去。
很少參言的大汪也提醒他:你這樣叫板可有點兒過了。
我夠仁義了,讓頭兒們寒磣的話我還一句沒說呢,不是怕師傅起火剛才我早竄了,老皮敢那麼囂張,不就仗著他爹是個小科長嗎,他跟咱四車間起膩不是一回兩回了,送拘留所行呵,一副銬子我們倆一人戴一個環兒,我跟他滾到底。說完,段玉剛擺了個英勇就義的亮相。大夥兒被他又逗笑了。
丁惠茹用那雙滿是神情的眼睛幽怨地看著他,沒有笑出來:你真進了拘留所,我心裡落忍嗎?段玉剛看丁慧茹都要哭了,就正經起來:丁兒,咱是受害者,咱別自己先覺著理虧了,我叫板不是瞎叫板,剛才你們也看見了,齊大腦袋是先把老皮他們放走的,要放也得先放咱們,這是第一;第二,老皮憑什麼不給那個姓滿的禍頭道歉去,就憑他有個好爹,爺今兒死活不道這個歉,我等著他們鬧大,我正想跟領導們談談心呢。段玉剛說罷推起腳踏車走向大院門口。
丁惠茹追上他:你幹什麼去?段玉剛馬上勁鼻子瞪眼作痛苦狀:我被老皮打出了內傷,回宿舍奄奄一息去。
丁惠茹嗔怪他:少給自己念損。
段玉剛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騎車走了。 丁慧茹望著他的背影戀戀不捨。
段玉剛剛到大門口就被老皮等人擋住了去路,段玉剛和老皮等人對視著,沒有一絲畏懼。廠房裡有許多工人在往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