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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步出KTV時已經接近凌晨了,她踩著踉艙的腳步站在街邊攔著計程車。
“我真的會被你們害死,怎麼搞到這麼晚啦……”她努力地眯起眼,看著手上的表。
“厚!別這麼沒志氣好不好?你當自己是灰姑娘,一定要趕在十二點鐘響前回家嗎?還是你有門禁?”何心恩搖搖囂張的食指,調侃她。
“拜託!是誰騙我說只要出來吃個午餐的?結果,吃完又逛街,逛完街又要聯誼,然後又要唱歌,搞到三更半夜的……”她不悅地環起雙臂,抱怨著。
“當朋友難得脫離水深火熱的考試地獄,找你出來慶祝一下有什麼不對嗎?”何心恩眼明手快地攔下計程車。
三個小女生立即鑽入車廂裡,首先報出茵茵的住處。
車子行駛在趨於寂靜的繁華東區,音箱裡流洩出一首首年輕人朗朗上口的流行音樂。
“還說咧,什麼幫你們慶祝?根本就是你們想聯誼,硬拉我來湊人數吧!”她開啟窗戶,試圖讓涼爽的風灌進車內,吹散她滿身的酒氣和煙味。
“當你是姐妹才拉你來聯誼耶……”何心恩玻�戀賾檬種舛ザニ�訟傅氖直邸�
“最好是當我是姐妹啦,明明是你和陸英偉看對眼,只顧著自己的幸福……”她坐在車子裡,被晃得頭昏腦脹,從胃部竄起一陣酒氣直達喉頭。
“天地良心,我們也有為你的幸福著想啊!當初你爸不是說你高中畢業就可以談戀愛嗎?所以我們有聯誼馬上就想到你了,這還下夠朋友嗎?”何心恩理不直、氣很壯地回她。
茵茵冷哼一聲。
戀愛之於她,就像櫥窗裡的草莓蛋糕,深深地吸引住她的目光,誘惑著她的心,但卻隔著一層玻璃,教她觸控下到,也滿足不了她的味蕾。
“你跟荊爾天怎麼樣了?”一向文靜的張巧詩難得開口,橫過身子,問她。
茵茵眯起渙散的眼,輕打了個酒嗝,一臉疑惑。
“什麼怎麼了?”她的頭昏沉沈的,整個人虛軟地癱在椅背上,覺得滿腹的酒液好像都在胃袋裡搖晃似的。
“他對你好不好?”何心恩的好奇心也被挑起。前幾天坐在咖啡廳裡無聊地翻著雜誌時,才意外地發現原來茵茵嫁給了一個很了不起的男人呢。
他不只長得又高、又帥,而且還是一家知名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更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金龜婿。
“好不好喔……”茵茵偏著頭,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事實上,她並不認識其他結了婚的朋友,所以無法拿來做比較,也不知道怎麼下“好”這個定義。
現在的她已經適應了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子,每天替他煮飯、為他洗衣、燙衣,然後再搭著他的便車上市場買菜,或者晃到陽明山和奶奶聊天吃飯,抑或回家陪媽媽聊天。
他給予她無限的自由,很少干預她的行蹤。
她生氣的時候,他會哄她;她無聊的時候,他會放下工作陪她。
他寵她、疼她,對她好,甚至連大聲對她說話都不曾,應該算是無可挑剔了吧?
但是,她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麼。
他們是最熟悉的室友,卻也是最陌生的夫妻。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看似親密、沒有一絲距離,但是有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卻又好像遙遠得教她難以靠近。
他滿足了她的生活,為什麼滿足不了她的心?
她想要戀愛,情動的心就像揚翅的蝴蝶,渴望花的甜蜜,想奮不顧身地採擷所有美好的感覺,就算痛、就算受傷、就算流淚,也要深深地被愛擁抱,狠狠地嘗過箇中滋味。
只要愛過,哪怕是烈焰灼身、遍體鱗傷,她也不後悔。
但,為什麼沒有人愛她呢?
她已經對他動了心,為什麼他不肯回應呢……
茵茵覺得頭昏沉沈的,又打了個酒嗝。
“你不會一喝酒,坐上車後又醉了吧?”何心恩擔心她會吐得一車。
“一點點啦……”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還好,你家快到了。”張巧詩湊向前,向司機指引方向。
到達荊爾天的寓所時,她們請計程車先等一會兒,然後兩個人扶著步履不穩的茵茵搭上電梯,撳下門鈴,等到荊爾天前來應門後馬上將她推往他的懷裡。
“再見!”兩個女生頭也不回,一溜煙地跑下樓,深怕惹來一頓責備。
茵茵虛軟的身軀撞進他寬闊結實的胸膛裡,幸好他及時撈住她下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