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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才仍然發現展若塵對他的撲至絕不還手,他尚以為敵人畏他三分……此刻,他見敵人三個照面便放了手下四人的血,不由得把一張獰怖的面孔扭曲的變了形,他以一種特異的陰冷腔調道:“不可急進,覷準了下重手,死活不論。”
欲撲至的另兩名大漢,便立刻分向兩邊閃,他們對倒臥在血海里的兄弟,連正眼也不去看一下,就彷彿“哭王”戈超生曾說過的—句“名”言,死並不可悲,誰會不死?
這話固然不錯,便骷髏幫的兒郎能被調教得視死如歸,必然有其蠱惑的一套絕招。
此刻,便“生死判官”伍才也不再輕易冒進,他冷目泛血,面容似鬼,側身緩步遊走不已……展若塵雙手下垂,面無表情,冷漠的連頭也不轉動一下,腳下不丁不八,一副氣定神閒樣子……未見預示,“生死判官”伍才突然上升三丈,他人在空中,那把枯骨棒勁急的暴甩,一道匹線便往展若塵打來,展若塵上身—偏,忽然發現敵人的那支枯骨棒只是個刀鞘,一把泛青的尖刀下自挾著—道閃電也似的毫光,直點向眉心而來……展若塵倏然斜退三尺,他身形微斜,“霜月刀”猝映如一抹彩芒,伍才的尖刀頓時便像指向一座刀山般的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碎芒點點中,伍才的尖刀寸寸而斷,展若塵仍然未傷及敵人,但卻突然一個大回轉,鬼魅似的交叉越過另外兩名摸近身來的大漢。
聽吧,那兩聲撕裂人心肺的尖聲嗥叫,幾乎震破耳膜,那標濺的鮮血,立刻把一道斷牆染成一幅極不調合的圖案,骨折聲與漿糜內,亂七八糟的衝成一堆,於是,生命便是這般的結束了。
“生死判官”伍才狂怒的大喝道:
“姓展的,你如此作踐人的殺法還有人性嗎?”
展若塵冷哼一聲,回身往伍才逼去,道:“骷髏幫也侈談人性?”
右手枯骨連連虛晃不已,伍才並未稍退半步,他的六名手下之死,似乎更激厲了他拼命的決心,只聽他沉聲冷哼,道:“展若塵,你果然是名符其實的‘屠手’,殘暴不仁的猛獸,不過,你別得意,千萬別得意……”展若塵知道敵人手中的枯骨頭殼中,除了暗器,尚有毒物,也許……也許就是沾膚便會化濃血而死的化骨毒粉,戈超生有,常冬有,這位大護法伍才也會有……於是,他的雙目直視敵人的右手……由於之間的搏殺,對於制放機先,往往便是料準對方出手之前的剎那間“動向”,只要認準這—“動向”,就能在敵人的招式尚未遞出來,或是出招一半,便與以有效的迎擊,這正是最重要的契機。
展若塵逼視著敵人右手,口中卻又輕鬆的道:“伍大護法,你應該知道我為何沒有搏殺你的原因吧?”
伍才面色一緊,沉聲叱道:
“你吹牛,殺我的手下是一回事,想在伍爺面前使橫,姓展的,你還差那麼一小節。”
展若塵不屑的道:
“你應該心中明白,我一直不曾對你還手,是因為我要活捉,如果我要想找上貴幫總舵,你便是最好的帶路人,這話說的夠明白了吧?”
伍才大聲梟叫的道:
“我‘生死判官’伍才極願領你上路,不過可並非是往我們總舵,而是幽冥之路。”
展若塵面色更寒的道:
“是嗎?姓伍的,倒要領教了!”他一頓,又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相信你是無所遁形,只有盡展你的所學,免得被我制住以後就來不及了。”
“生死判官”伍才神色悽怖,挫著露出嘴巴外面的一排下牙,不顧一切的撲向了展若塵,他雙手兵器,互動閃出,一砸一劈,摟頭蓋臉的罩上敵人……“霜月刀”旋劈宛似東山彩霞,“嗖嗖”聲裡出手便是三十一刀反襲敵人,而伍才枯骨頭殼與尖刀並展,聲勢雄渾暴厲,完全拼上老命的毫不稍讓,兩人倏接倏退,匆匆交叉閃掠,剎時間拼殺得塵沙飛揚,鬼哭神號。
是的,伍才已把他壓箱底的“迴旋十八劈”與流星十八砸”全使展出來了。
別看他身材矮小,這時發起狠來,動作瘋狂,膂力驚人,完全一副拼命搏命,同歸於盡的打法,在“氣勢”已委實先聲奪人,極富震懾力量,十招已過,展若塵竟未對他怎樣!
其實展若塵有所顧忌是真,加上要將其活捉,便在出手之間打了摯肘而難以施出殺招。
又是一連串緊密與急快的相互劈砸搏鬥中,兩人再一次糾纏又倏分,伍才開始再一次抖動手上那隻枯骨頭殼,只見他右手尖刀圈出一道光弧,“嗖”聲不絕的直往敵人推去,就在雙方快要接觸的剎那間,忽見他右腕力震,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