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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已為少主備好,你請上馬吧!”
一愣,展若塵笑道:“小香,誰叫你備馬的?”
玄小香神氣似的一笑,道:“我在大金樓後養傷,聽得少主要遠赴大漠,心想——一路上侍候少主,大概是我此生最快樂的差事,所以……啊哈……我就溜出來先替少主備馬了!”
玄小香的話剛說完,展若塵面色一沉,道:“看看你這—身傷,沒得倒要我侍候你了!”
玄小香忙一跳半丈高的道:“少主你瞧,這點傷難不倒我玄小香!”
展若塵冷冷道:“馬匹拉回廄,快回去養傷,自作主張是違反規矩的!”
玄小香怔了一下,道:“少主不叫小香侍候?那……”展若塵搖搖頭,道:“回去養好傷,準備大幹一唱—”他走的十分從容,他甚至連馬也未騎就走了——獨自一個人輕飄飄的踩踏著黃土大道,展若塵彷彿又回到當初未走入金家以前的歲月裡,那時候自己獨自飄零於莽莽江湖,天雲是帳幕,塵沙為席墊,追落月迎朝陽,風餐露宿,茅店雜宿,受到的是風霜之苦,但苦也甘,嚐到的是人情冷暖,卻也了無遺憾,日子過得無定,卻又十分逍遙,就像現在這種樣子,不正是……猛然,前面小河邊上一條人影閃晃……那是個姑娘,手提著一隻水桶,緩緩往岸邊走去,再望小河,嗯,正有一條小船靠在那兒——展若塵緩緩往小河邊走,如今他穿的並非什麼綾羅綢緞錦衣皮靴,而是一襲藍衫,粗布鞋,便扎來在頭上的髮帶也是十分平常的藍帶,遠遠望過去,就像過來個普通生意人——河岸邊,那姑娘左手卷起涼棚,迎著烈陽望過來,直到……直到展若塵相距她不到十丈遠。
於是,她笑了……
立刻放下手上水桶,快步迎上前去,口中發出似笑又叫的歡叫,道:“是你,不會錯的,是你!”
展若塵放緩腳步,他對於前面走過來的姑娘不能不加以警惕,因為,打從這條小河起始,便出了遼北地界,換句話說,這兒正是金家樓勢力範圍外的地頭上,連金家樓四周都隱藏著骷髏幫的徒眾,出了地界更要處處小心了——此刻,那姑娘宛似小鳥般的飛到了展若塵前面三丈不到的地方站住了,是十分驚喜的站在那兒,她雙手似伸又縮,俏嘴微張又合,杏仁般圓的一雙妙目連連眨動,那光景還真掩不住內心的喜悅!
展若塵愣然放緩腳步,他皺起眉頭,緩聲道:“你……你是徐……徐小霞?”
再次—聲歡叫,徐小霞,重重的點著頭,道:“展大哥,你還沒有忘記我!”
展若塵一笑,道:“曾經要過我命的‘蘭指穿心’徐小霞,我豈能輕易的忘懷?”
徐小霞竟然大方的上前拉住展若塵左手,笑道:“展大哥,上船吧!”
指著靠在小河岸的小船,展若塵問:“這是你的船?”
點點頭,徐小霞道:“也是我的家!”
一怔,展若塵道:“如果你有丈夫,這時候我再登上你的船便有失禮義,徐姑娘,我尚有重要事待辦,我們後會有期!”
展若塵正要轉身,徐小霞一聲怨嘆,道:“展大哥,難道忙得過家門而不入嗎?”
展若塵聽出徐小霞語病,猛回身,道:“這裡並非我的家!”
不料徐小霞羞怯的道:“在徐小霞心裡,何異是你的家!”
展若塵面色一寒,叱道:“這是什麼話,萬—聽入你丈夫耳朵裡,豈非引來一場無謂的誤會?你是個相當有理智的姑娘,不該說出這些話來的!”
徐小霞幽怨的望向展若塵,道:“有許多事情,展大哥並不瞭解,為什麼不上小船小坐?”
展若塵仍未登船,他淡淡的道:“你的家?”
徐小霞仰面含笑,並肩緩緩往小船走著,道:“是的,我一直在這小船上!”
展若塵一笑,道:“自從你接下‘李老斧頭’那樁買賣把事情辦砸以後,就來到這兒了?”
徐小霞已提起地上的水桶,笑道:“我當時聽了展大哥的忠言,那個圈子廝混的人,我們女人總要吃虧的,因為那是個人吃人的圈子——”她回眸一聲怨嘆,又道:“展大哥的話是對的——你若忍不下心來吃別人,早晚有一天會被別人吃掉!這句話我想了很久,所以我便在這兒一直住著!”
展若塵立在河過,笑指船,道:“船上只有你一個?”
徐小霞面上一怔,有些赧然的道:“還有我丈夫!”
展若塵望小船道:“你丈夫……難道你已結婚?”
搖搖頭,徐小霞已先自登上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