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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嘴巴緊張地動兩下:“這是我不對,我一直在想那天打完戰怎麼人影都不見一個,是不是大家都把我給忘了?後來我才知道,我連人帶車衝進了小河裡,被教導團的工兵抓住機會衝上去,用木頭門板在我腦袋上將就架成一座橋了,留在後面打掃戰場的人,誰也沒留意黑乎乎的橋面下還有輛撞得不成樣子的破車子,更不知道那破車裡有我,結果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要不是當地農會自衛隊長三伯領著一百多人幫忙,把車子扛上岸連人帶車用牛送回城裡,恐怕我自己還出不來呢。”
眾人聽安毅說得如此有趣,全都哈哈大笑,就連歷來難見一笑的李濟深也不禁莞爾,都覺得眼前這小子是那麼誠實可愛。
李濟深突然輕拍額頭,對身邊的老蔣說得:“我現在明白了,前段時間下面的師長問我,九頭牯牛拉著一輛破車大遊行的奇觀是不是我們軍校組織的?他們的幾支巡邏隊看到遊行的隊伍龐大深受感染,也都參加進去了,遊行完一想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遊行,又是哪個部門組織的?我還奇怪呢。那段時間天天有遊行慶祝動輒幾萬人,聲勢一個比一個大,加上公務繁忙我也就沒有繼續留意,沒想到原來是我們小英雄經歷的,你說巧不巧?”
“這麼說我們攻進廣州城的首個盛大遊行慶祝活動,就是眼前這年輕人發起的?”邵力子驚訝地問道,眾人隨即望向安毅。
安毅連忙解釋:“不不!那件事誤會了,不是故意的,誰都不知道會變成那樣!剛開始也就熱情的自衛隊幾十號人趕著幾頭牛把我連人帶車拖回城裡,誰知走著走著人越來越多,把自衛隊的話傳來傳去最後變成天大的事情,等進城的時候前前後後的人已經數不清了,我當時在車上把方向盤也嚇得不輕,到了通往我們‘泰昌’商行後院的巷子口,我就求三伯快點趕牛把車拉進去。當時我嚇壞了,至今還後悔不已,早知這樣那輛破車就不要了。”
眾人驚訝之餘鬨堂大笑,胡宗南幾個也笑得東歪西倒的好不容易才站直,足足笑了幾分鐘大家才平靜下來,對眼前的安毅大有好感。
老蔣摸摸光禿禿的腦袋,對邵力子笑了笑,邵力子會意地點點頭轉向安毅:
“小安,你的官話非常好啊!我還聽說你的口才很好,性格率真,總是能給朋友們帶來笑聲,剛才你一席話我們都深有同感,哈哈!”
邵力子忍不住又笑了一聲,邊上幾位老大受其感染又笑了,溫和的邵力子收起笑容,和藹地問道:“你工作的那家商行老闆歐耀庭先生,是省港兩地著名的開明富商,也是我們的好朋友,他對我們革命事業一如既往的支援,具有非凡的學識和難得的政治覺悟,聽說歐耀庭先生非常看重你,想必小安在對革命的認識和中山先生倡導的三民主義都有一定的瞭解吧?”
安毅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來了,想來想去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腦門上沁出一粒粒汗珠。
老蔣微微一笑:“小安,別緊張,怎麼想就怎麼說,說錯也沒人會笑話你,說吧,大膽點!”
安毅不由自主地點點頭:“我……我沒認真學過孫先生的三民主義,所接觸到的一些都是從報紙上看到的,我說不好,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記得我剛流浪到廣州的那天,差點被當成商團軍砍了腦袋,這件事對我刺激很大,病了幾天起不來,後來才慢慢知道商團軍,知道反對革命的陳炯明,知道軍閥楊希閔和劉震寰等等的所作所為。那天我之所以意外出現在龍眼洞的戰場上,是因為我被楊希閔的滇軍用槍頂著幫他們開車送軍用物資準備打仗,我之所以幫他們開了四十四天的車,是因為我要是不去的話,那些無惡不作的滇軍真的會燒了我們老闆歐先生的商行,他們徵用車子的那天晚上一百多人舉著火把圍住商行,把陳掌櫃給打了,就連六十多歲的九叔也被打了,所以我得跟他們走,不走車保不住,商行保不住,估計陳掌櫃和同事們的命也保不住。”
安毅說到這裡口乾舌燥,他嚥了咽咽喉,擦去額頭的汗:“我就這麼去了,每天在滇軍軍官的監管下往一個個陣地拉貨,有子彈、有麻袋、有大米還有鴉片。龍眼洞戰鬥前的那天晚上,我被命令拉一車麻袋去瘦狗嶺,看到了一千多名被強行拉來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民夫,這種民夫在滇軍陣地上到處都是,可別的地方沒有瘦狗嶺的被使喚得那麼慘。卸完麻袋不一會,再也受不了的幾十個民夫突然扔下肩上的擔子和木頭逃跑,滇軍立刻開槍,轉眼間幾十人全都被打死。有個孩子不到十五歲,他慌不擇路向我跑來,火光下我看清他的長相大喊‘別開槍,我攔住他別開槍’,結果,追趕他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