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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靚仔,修好了我連請你到粵香樓喝三天早茶。”
安毅沒說什麼再次鑽進車底,接過水生遞來的工具很快將損壞的油底殼卸下,水生拿著損壞部件飛快地趕往船廠。安毅擦擦手回到四號庫,對兩個勤快的徒弟細細指導佈置工作,再次回到汽車邊爬上車頭。看熱鬧的工友們這才知道安毅還有修汽車的大本領,看著安毅眼裡全是崇拜之色,就連飽經滄桑閱歷深厚的九叔也來了,對安毅頻頻點頭不住讚歎。要知道在時下的廣州城,能修理進口機械是件了不起的事情,這些只有洋人技師才會的本領根本沒幾個中國人能靠邊,更別說修理昂貴的汽車了。
歐總管把圍觀的工友驅散,和九叔兩個站在樹蔭下看著忙碌的安毅低聲議論,都認為自己商行能招到這樣的寶貝太幸運了。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美國轎車緩緩從後院側門開進院子,歐總管和九叔一見立刻快步迎上去,向下車的東家歐耀庭等人問好。
一個年約十七八身穿淡紫色碎花小襖的長髮女孩看到九叔連忙上去,拉著九叔的手臂問寒問暖,只見她膚色勝雪嬌顏清麗,體態婀娜秀美端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顧盼生輝,讓九叔看得老眼眯成一線。
身穿黑色進口駝絨大衣的歐耀庭扶扶金絲眼鏡,指指貨車底下露出的兩條腿不悅地問道:“歐總管,水生怎麼回事?剛開幾個月的車怎麼就壞了?”
“是突然壞的,不過車底下的不是水生,是咱們行裡的大師傅安毅那小子。東家,這傢伙厲害啊!車動不了啦水生急得上串下跳沒辦法,把這小子叫來之後,三下兩下就找出損壞的地方。我們一直在這看著,這小子似乎會修車,動作非常熟練,開啟車頭之後對那些複雜的機器每一部分都能叫出名字,許多詞我們都聽不懂,這不,水生把他拆下來的損壞零件拿到船廠修補了,這傢伙給水箱加滿水又再三檢查車頭,最後鑽進車底搞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歐總管難得這麼多話,此刻說出這麼一大串讓歐耀庭也頗感驚訝,顯然是安毅的能力已經震撼了所有人,否則處事不驚的歐總管不會如此激動。
歐耀庭點點頭,心裡卻對安毅好感徒增,從第一次在商行門口遠遠觀看安毅處理麻煩開始,歐耀庭心裡就隱隱感覺這是個人才,隨著時間的推移,安毅給他帶來的驚喜越來越多,成批地修復各種損壞機器為歐耀庭挽回了數以萬計的損失,更難得的是,這個年輕的高個子小夥從不居功自傲從不討價還價,踏踏實實任勞任怨,歐耀庭破格從第二個月開始給了他每月三十八元的大師傅月薪,這傢伙也不見有什麼激動,對一切都處之泰然,好像是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利益一樣,這讓歐耀庭一時拿不準了。因此,今日藉著接寶貝女兒回家的機會,歐耀庭特意不打招呼來這看看,沒想到又給他帶來一次驚訝。
“歐總管留步,不要叫他,帶我到修理機器的地方看看。”歐耀庭多了個心眼,她的寶貝女兒溫順地攙扶著九叔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低聲詢問安毅的事,顯得很好奇,九叔也帶著慈愛的笑容低聲回答。
兩個學徒看到歐總管帶大老闆進來連忙起身鞠躬,站在那裡顯得非常緊張。
歐耀庭掃了一眼井然有序的空間,點點頭轉向學徒,和氣地問明兩人的名字,對叫做阿華的精明小夥子問道:“聽歐總管說,你們到這學徒快一個月了,怎麼樣?學到什麼東西了?”
阿華緊張地回答:“可以……可以拆卸和組裝了。”
“哦?不錯嘛!”歐耀庭微微一笑:“你們那個小師傅平時對你們如何?有沒有藏著一手不教你們啊?”
阿華搖搖頭:“安師傅對我們很好,一來就把他自己畫的三十幾張圖紙給我們看,三天後等我們都看明白了就教我們拆機器,我們遇到不懂的只要問出來,他都很詳細地教會我們,有時連講幾遍他也不生氣,只是……只是他知道我們兩個年紀比他大之後,就不讓我們叫他師傅,要叫兄弟,我們很不習慣。”
歐耀庭滿意的點點頭:“能把你們師傅畫的圖紙給我看看嗎?”
另一個叫阿志的學徒很機靈,很快拿來一卷黃色牛皮紙在歐耀庭面前的桌面上開啟,歐耀庭只看了第一張就大吃一驚,如此精緻標準的手工製圖他是第一次看到,特別是上面的許多符號、標誌讓他驚訝不已,諸如“¤”、“MM”、等高線、誤差度等等度量標誌,讓這個從法國留學歸來的大老闆非常震驚,他知道如果不是接受過西式專業教育、沒學過三角函式立體幾何的人絕不會擁有這等水平。
隨著一張張精工圖紙的展開,歐耀庭的眉頭越鎖越緊,圖紙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