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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安毅照樣和小師弟尹繼南一起來到馬術場進行一週兩次的訓練。
幾個基層教官經過三個月的接觸,與安毅已經非常熟悉,從安毅第一次掏出名煙行賄開始,文化不高的三個馬術教官就喜歡上了這位聰明謙遜不惺惺作態的學生,所以向安毅傳授騎術非常賣力,安毅的進步也很快。
身高一米七二,高鼻闊嘴、單眼皮的尹繼南其實長得並不差,雖然話不多也很少有笑容,但甩掉自卑的心理包袱後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他從小跟隨自己父親,幫鎮子裡的大戶人家養馬,貧苦的童年歲月枯燥的少年生活反而讓他練就一身過人的騎術,對相馬和馬病的防治也很有一套。安毅在數月前的一次聊天中獲知這個情況後,就一直拉著這個小師弟一起練,不懂之處虛心請教,從不覺得丟臉,讓尹繼南感動之餘次次相伴,傾囊傳授。尹繼南也因此受益匪淺,開朗自信多了,逐漸把自己在馬背上才有的那種自信心帶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去。
哥兒倆在寬闊的泥土場地上來回馳騁,技術好的尹繼南依舊在顛簸的馬背上端槍瞄準,繼續練他的騎射。安毅沒有達到這個水平,只能在快速的賓士中體會射擊師傅柳申科夫告訴他的騎射訣竅,尋找快速移動中那個一閃即逝的最佳射擊時點、以及如何駕馭馬匹獲得最佳的射擊姿態等。好在教官們大方好說話,跑累一匹馬再給換一匹,安毅兩人能獲得更多的訓練時間。
渾身大汗的安毅栓好馬,愛惜地拍拍馬脖子,大步走向涼棚,提起自己的帆布挎包,來到三位坐著吸菸聊天的教官面前,未語先笑:
“幾位老哥,小弟我馬上就要畢業了,再下去恐怕能見到幾位老哥的時間不多。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收下吧,幾位老哥對小弟如此關照,小弟銘記在心。”
三位教官看到安毅從大袋子裡拿出三條“老刀牌”香菸,連同三個黑色小布袋一起放在粗糙的方桌上,頓時停止說話,眼睛睜得圓圓的。
三個人中的小頭目老汪一把抓起小布袋,拉開袋口繩子,驚訝片刻將袋子放到桌上拉開袋口:
“小毅,這袋子裡至少三十個大洋,這份厚禮哥幾個可不能收,平時你對咱們夠意思的了,再收下你這錢實在是說不過去,何況教你騎馬原本就是咱們的責任,你拿回去吧,這份情義咱們哥幾個心領了。”
“汪大哥不喜歡錢?難道喜歡我送你文房四寶不成?哈哈……別跟小弟生分了,這點錢並不多。幾位大哥都是北方人,離家千里不容易,每走一步都是錢。本來想送幾位大哥每人一箱好酒的,但是軍紀森嚴,不敢違背,只好讓幾位大哥自己去買了。”
安毅大大方方地將桌上三個小布袋緩緩推到三人面前。
看到三人還要推辭,安毅一屁股坐下,誠懇地說道:“小弟知道你們的調動申請沒能批下來,這實在不能怪校本部的長官們,騎術教官本來就少,一直都是幾位老哥在苦苦撐著,慧眼識才的李副校長他們能讓你們調走嗎?其他教官雖然文化高,馬也騎得漂亮,但兄弟知道那大多是哄哄上峰和女人們高興的花架子,真打起仗來逃命都夠嗆,所以幾位大哥還得留在這兒。今晚小弟有幸陪李副校長出去參加個社交聚會,我會跟他老人家說說,哪怕不能讓幾位大哥參加北伐建功立業,也力爭說動他老人家給幾位大哥提上一級……別客氣!這是你們該得的,目前學校的晉升太過注重文化,很不合理,身處亂世不是文化越高就越能打仗的,我相信幾位老哥總有帶兵的那一天。好了,小弟也不願說什麼客氣話,要是以後在外面能再見到幾位大哥,小弟一定請幾位大哥好好地喝上一杯。哈哈,後會有期!”
三個仍是尉官的北方漢子無比感動,盯著安毅和尹繼南走出二十米仍說不出話來。
沉默寡言的教官胡家林眼看著安毅遠去,終於咬咬牙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老汪追了出去:“小毅兄弟,請留步……”
安毅和尹繼南聞聲停下轉過身,看到被其他教官稱為鬍子的胡家林跑來,連忙笑著問道:“胡大哥,有事嗎?”
“有事!”
胡家林指指安毅身邊的尹繼南:“我知道小尹是河北冀州人,我離他不遠,滄州的,我性格不好不喜歡多說話,以前是鏢局押鏢的,後來當過半年運輜重的小兵,殺了喝兵血的長官之後逃到南邊來,承蒙朋友介紹到黃埔混口飯吃,也沒啥臉面炫耀,所以這麼長時間也沒認這個小老鄉,見諒!小毅,我看好你的前程,更佩服你的為人,今天我就問你句話,要是你掌兵了,大哥去投奔你,你收留不?”
安毅驚訝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