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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憑證拿在手裡,最好你和四哥一起把手中的憑證給漢斯看看,告訴他我請他多幫助,等收到貨清點無誤就把錢轉給他。‘魯麟’洋行距離滙豐就幾步路,你也去過,他們這麼大的洋行肯定也在滙豐有賬戶,交接很方便。你讓四哥放心,先收貨後付錢,這點面子漢斯還是給我的。”
“這樣就好了,那我立刻回去讓四哥準備好,爭取中午趕到滙豐。”阿彪說完,拿著圖紙急急忙忙走了。
傍晚,安毅和幾十個弟兄們圍在戰壕入口與竹溪之間的空地上嘻嘻哈哈瞎聊,人群中間的一長溜炭火上是個簡易木架,木架上用竹籤串著烤的上百條半斤左右的鯽魚開始溢香,弟兄們食指大動,卻陰陽怪氣地胡說八道。
大個子金洪默和廚藝最好的汕頭仔何楊藩忙得不亦樂乎,兩人馬不停蹄地往烤魚上抹油撒鹽,圍觀的弟兄們卻在一旁說風涼話,這個說“老金這麼大個屁股撅這麼高還扭起來了,是不是練過東北大秧歌啊”,那個說“何楊藩你奶奶的樂什麼樂?口水都流到魚上了快給老子閉嘴”,每一句損人的俏皮話都惹起陣陣鬨笑。
張天彝笑完轉向抽菸的安毅,說“奶奶的小毅你把咱們弟兄全帶壞了”,安毅白了張天彝一眼繼續抽菸,看到哨兵小跑過來便眉頭一皺,緩緩站了起來,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了。
“報告代理區隊長,村民阿彪想見你,看他樣子挺急的。”
“知道了,歸位吧。”
“是!”
安毅心知有事不想讓人知道,大步走出去也沒給張天彝交代一聲,張天彝看著安毅急衝衝的背影疑惑片刻也就不管了,不到五分鐘安毅回來把他拉到一邊:
“老張,阿彪來說林村族長請我到他府上一敘,我想了想不去不好,這是咱們進駐以來老族長第一次派人來請,這個面子咱們不能不給,軍民關係還得維持啊,你和我一塊兒去吧。”
“不行,你帶倆弟兄去吧,我留下看著,咱們兩個不能全走,否則萬一有個動靜不好交代,小李說昨晚下半夜他值北面暗哨,感覺有異動,後來不知為何就沒有動靜了。小李人老實從不撒謊,所以咱們得悠著點。”
張天彝人大度也很有責任心。
安毅想了想點點頭:“好吧,那我帶上黑瞎子和金絲猴去,這兩個傢伙能喝。”
“行,這兩傢伙酒量最好,特別是金絲猴,喝酒鬼著呢,有他倆陪你省事多了。”
張天彝咧嘴笑了,安毅這傢伙幫大半的弟兄都起了綽號,而且這些綽號起得惟妙惟肖,朗朗上口,一叫出來立刻讓人忘不掉想改都改不了,不管你怎麼生氣弟兄們就是叫開不收嘴,叫多了也就習慣了。
安毅說的黑瞎子就是朝鮮黑大個金洪默,金絲猴是來自河南鞏縣的龐國鈞,這傢伙長著一頭髮黃的頭髮,四肢修長非常靈活,無論是攀爬還是過障礙幾乎次次得第一,被安毅叫成金絲猴之後還非常慶幸自己得了個好綽號,沒被叫成野豬、菜刀什麼的。
三人遵從老族長的規矩沒有帶槍,只在腰間紮上武裝帶就跟隨阿彪一起進村,十幾分鍾後來到祠堂邊的老族長府上,四哥等人已經等候多時。
安毅借敬禮問候的機會向四哥眨眨眼,四哥立刻會意地哈哈大笑,領著三人進入寬大的前堂,穿過載滿古樹盆景有座玲瓏假山的中院進入膳廳,一桌熱氣騰騰的酒菜就在眼前。
一陣謙讓後賓主先後坐下,四哥二話沒說就來個三大碗,接著熱情相勸夾菜添酒,黑瞎子和金絲猴哪裡見過如此精妙的粵菜,又在安毅不動聲色的縱容下豪情萬丈,結果一個小時不到就東歪西倒了,連老族長還沒見到就被一幫從小練武的村壯抬進客房呼呼大睡。
安毅歉意地笑道:“麻煩四哥和各位了,按規定小弟不能單獨離開駐地,只是委屈了我那兩個弟兄。這漢斯有想法,幾百條槍的生意還非得要見到我才肯交貨,估計他有事和我說,否則以漢斯的性格,不會這麼小家子氣。”
阿彪笑道:“估計是,中午一點半我上他辦公室交給他圖紙和信,他看完信立刻開啟圖紙一張張仔細看,突然大叫一聲把我嚇了一大跳,他竟然跑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雙手謝了又謝,捏得我疼得要命,然後漢斯打了個電話,當即決定今晚十點在中碼頭交貨,後來四哥幾個存完錢,我和四哥拿上滙豐的憑證再上他的辦公室,想讓他看看我們的誠意,結果漢斯看都不看,客氣地叫我們回去做好準備,臨行前他拉著我走到牆上的一幅大地圖前面,反覆確認咱們村的中碼頭位置才放心,最後卻提出個條件:交貨時要見到你,否則他們把貨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