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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副主任客氣地問道:“沈工程師,你能給我們介紹得詳細一點嗎?”
“行!”
畢業於燕京大學土木工程專業的沈工程師讚許地說道:“他們一百五十人一進場就分成兩個隊,工程指揮部指派我兼管,每天都是我親自佈置的施工任務,從進場第一天開始,這兩個區隊似乎就開始較上了勁兒,前面三天一區隊的工程進度都超過了二區隊,但施工質量稍差一些比不上二區隊。從第三天起二區隊趕上來了,而且每天的進度和質量都穩中有升,從第七天開始二區隊的進度再次加快,苦苦追趕的一區隊再也沒有能力追上。這個二區隊很特別,幹活的時候除了幾個小組長時不時聚在一起討論遇到的問題之外,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我也很奇怪,直到昨天我忍不住問那個叫張天彝的組長,他對我說不是不說話而是不敢大聲說話,因為這是他們的老師、學長的安息之地,沒人敢大聲說話。我聽了很感慨也很感動,我從沒見過這麼懂事的學生,特別是那個叫安毅的區隊長,話不多但很聰明,幹起活來非常巧,施工圖一看就懂,根本就不需要多做解釋,只需把要求告訴他即可,看得出來,他在那幫人當中威信很高。”
李濟深釋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他……好,我們過去看看。”
塵囂中的黃劍光直起酸脹的腰,深深地吸了口氣,往手心吐口吐沫再次揚起十字鎬,舉到頂端停在半空不動了,很快放下鐵鎬幾步跑到安毅身邊:
“老大,像是李副校長和邵主任他們來了……快看,他們正快步走向我們,現在距離這邊大約還有五十米左右。”
安毅一愣迅速望去,立即放下鐵鍬跳上深達一米多的施工基礎,大聲命令:“全體集合!”
弟兄們扔下工具,快速跑動向安毅聚集,陣陣塵土在西北寒風的吹拂下高高捲起,等一群官長走到排列整齊的隊伍面前時,塵土已經散去現場恢復一片清明,大家這才意識到剛才的濃濃塵煙大半是這群年輕人因緊張施工而激起的。
安毅小跑上前,立正敬禮:“報告長官:工兵大隊二區隊奉命執行施工任務,應到七十五人,實到六十九人,缺勤六人,其中一人工傷五人病假,缺勤者均有校醫院之證明,報告完畢,請長官訓示!”
“稍息。”
李濟深上前兩步,伸出手整理安毅肩膀上裂開的衣服,動情地說道:“唉,你瘦多了,哪裡有這樣為了工作不要命的?”
安毅仍舊筆直站立,神色嚴峻,眼裡卻透出絲絲感動。
李濟深走向隊伍前頭,官長們也跟隨過去,一面走一面低聲發出感嘆,一群官長從隊伍排頭走到隊伍末尾,看著一個個衣衫襤褸卻站得筆直的身軀,看著一張張滿是塵土卻堅定自信的年輕臉龐,心裡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李濟深回到隊伍正前方,大聲下達一個令人驚訝的命令:“我命令你們立刻返回自己的營房去,晚飯後派出一個組前往軍需處領取新的服裝鞋帽。立正!右轉彎,跑步——走!”
整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李濟深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轉向身後的趙副廳長和兩個工程師:
“諸位,對不起了,再見!”
第四十四章 風中飄來的樂聲(下)
李濟深抬腳就走,走出十幾米突然聽到風中傳來一陣悠揚的手風琴聲,他皺了皺眉頭,停下腳步不悅地召來趙副廳長:
“誰在這裡拉琴?你的人這麼清閒啊?”
趙副廳長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每天總是十點到來,下午四點離開,今天知道校領導要來視察才拖到這個時候的,著急之下他只有看向自己的兩個手下,希望有人出來解釋解釋,他知道德高望重的李濟深素來治軍嚴謹,從不姑息,要是回答不出被他一頓呵斥,這老臉就不知往哪兒放了。
還是天天泡在工地上盡心盡責的沈工程師出來解圍:“將軍,拉琴的那位不是我們的人,是你們軍校的俄國顧問。我記得上次和安毅商量第二天的工作時,看到顧問坐在西北角江邊大石頭上拉琴,就隨口問了一句,安毅介紹說他叫柳申科夫是俄國顧問,之後就沒有對我細說什麼。一週來這個顧問每天下午四點半一過就到這裡來,這個時間正好是半小時休息喝水的時間,安毅都會到江邊和顧問坐在一起聊天,或者聽他拉琴。”
周副主任上前半步,對李濟深笑道:“柳申科夫少校是我們的射擊教官,蘇聯國內革命戰爭的英雄,烏克蘭軍區著名的神槍手,曾經在一次保衛戰中獨自一人擊斃七十六名敵人,實戰經驗非常豐富。這段時間我聽說他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