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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城堡的窗戶裡火光搖曳,生氣依舊。守衛們把坐騎留在城牆外,護送她從一道狹窄的邊門進入,踏著級級階梯,登上高塔。
房裡只有他一個人,坐在一張大木桌邊,就著一盞油燈寫字。他們把她送進屋內,他便擱下筆望著她。“凱特。”他靜靜地說。
“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他起身朝守衛粗魯地擺擺手。“你們可以走了。”守衛離開,“沒事吧,”待他們走後他才開口,“我可是再三告誡過的。”他注意到她的繃帶。“你的手……”
凱特琳故意忽略這個含蓄的問題。“我可不習慣被人當成女傭一般呼來喚去。”她冷冷地說,“小時候的你多少還懂得一點禮貌。”
“夫人,我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他看似充滿悔意,這個神情也勾起凱特琳歷歷如繪的回憶。他是個狡猾機靈的孩子,但每次闖了禍總會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他就有這種天生的本事。看來這些年來他沒什麼改變。培提爾從前是個瘦小的男孩,如今長成一個瘦小的男子,比凱特琳還要矮上一兩寸,但纖細敏捷,容貌一如她記憶中那般銳利,還有那雙滿是笑意的灰綠眼睛。他下巴留了點鬍子,黑髮間也有幾抹銀絲,其實人還不到三十。這個特質和他繫住披風的銀白仿聲鳥倒是挺配,他從小就得意自己的少年白。
“你怎麼知道我在城裡?”她問。
“因為瓦里斯訊息靈通。”培提爾露出一抹促狹的微笑。“他馬上就來,我只是想先單獨見見你。凱特,我們好久不見,算算,多少年了?”
凱特琳不理睬他的親暱,如今她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問。“原來是八爪蜘蛛找到我的。”
小指頭皺眉道:“可別當面這樣叫他喲。他這人敏感得很,大概和身為太監有關吧。城裡的事,瓦里斯不但都知道,還常常未卜先知。到處都有他的眼線,他稱呼他們作他的小小鳥兒。他的一隻小小鳥聽說了你抵達的訊息。謝天謝地,瓦里斯知道以後,第一個找的人是我。”
“為什麼第一個找你?”
他聳聳肩。“為什麼不呢?我是財政大臣,也是國王的御前顧問。賽爾彌和藍禮公爵到北邊去迎接勞勃,史坦尼斯大人回了龍石島,只剩下派席爾國師和我。我是當然的選擇,何況瓦里斯知道我還是你妹妹萊莎的朋友。”
“那瓦里斯知不知道……”
“瓦里斯大人什麼都知道……惟獨不知道你為什麼造訪。”他抬起一邊眉毛。“你到底為什麼造訪?”
“作妻子的想念丈夫,作母親的掛念女兒。我來拜訪,有何不妥?”
小指頭笑道:“呵呵,我說夫人,這藉口不賴,可惜我不相信。我太瞭解你了。你們徒利家族的箴言是什麼來著?”
她喉嚨一干。“家族,責任,榮譽。”她僵硬地複誦。他的確是太瞭解她了。
“家族,責任,榮譽。”他應道,“這每一項都要求你遵照首相囑咐留在臨冬城。夫人哪,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若非事關緊要,你不會這樣突然來訪。就請你把話說出來吧,讓我為你效勞,老朋友本該戮力相助。”這時門上傳來一聲輕響。“請進。”小指頭叫道。
進來的的男子體態豐腴,脂粉味十足,頭上光溜得像顆蛋。他身著一件寬鬆的紫色絲質長袍,外罩金絲線縫製的背心,腳踏前尖後寬的天鵝絨軟拖鞋。“史塔克夫人,”他雙掌執起她的手,“闊別多年,不料今日相見,真是叫人歡欣鼓舞。”他的面板柔軟而溼潤,呼吸有丁香花的味道。“哎呀,您的手是怎麼了?親愛的夫人,敢情您不小心給燙到了?如此纖纖玉手竟然……咱們派席爾大學士調製的藥膏療效一流,要不我這就差人給您送一罐?”
凱特琳從他掌心抽回手,“伯爵大人,感謝您的美意,不過我這傷口已經讓家裡的魯溫師傅處理過了。”
瓦里斯低頭道:“您公子的事,我深感遺憾。一想到他小小年紀,就覺得天上諸神真是殘酷。”
瓦里斯伯爵,我們總算有點共識。“她說。瓦里斯的伯爵頭銜只是虛位,這也是為了顧及他朝廷重臣的身份,其實瓦里斯根本不是任何封邑的領主,他統御的不過是手下那批眼線。
太監把手軟軟地一攤。”好夫人,相信我們不只是有這點共識。我對您丈夫,也就是咱們新任首相,懷著極高的敬意,同時我也知道我們大家都非常愛戴勞勃國王。“
“是的,”她不得不說,“毫無疑問。”
“要找咱們勞勃這麼受愛戴的國王,恐怕很難囉。”小指頭露出促狹的微笑,酸溜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