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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利克·凱索爵士是臨冬城的教頭,”瓦里斯告訴他,“史塔克夫人,您大可放心,這位好騎士平安無事。他今天下午的確來過一趟,到兵器庫去拜訪了艾倫·桑塔加爵士,兩人談及一把匕首。約莫日落時分,他們結伴離開城堡,徒步返回您下榻的那間粗陋房舍。這會兒他們還在那裡,正在大廳裡喝酒,等您回去。羅德利克爵士發現您不在,可是焦慮得緊哪。”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小小鳥兒嘰嘰喳喳傳來的唄。”瓦里斯微笑道,“好夫人,我的職責所在便是打聽訊息,所以我才知道不少。”他聳聳肩。“不過您確實把匕首帶在了身上,對吧?”
凱特琳從斗篷裡抽出匕首,扔到他面前的桌上。“拿去看罷,或許你的小小鳥也會告訴你這匕首的主人是誰。”
瓦里斯用誇張的優雅姿勢拿起短刀,然後伸出拇指滑過刀鋒,沒想到立時見血,他驚呼一聲,手一鬆,匕首掉回桌上。
“小心,”凱特琳告訴他,“這匕首很利。”
“世上最鋒利的莫過於瓦雷利亞鋼。”小指頭道。瓦里斯一邊吸吮血流不止的拇指,一邊面帶慍色地瞪著凱特琳。小指頭拿起利刃,輕輕地把玩,測試稱手的程度。隨後把匕首拋至半空,再用另一隻手接住。“輕重恰到好處。您這次來訪的目的,便是想查出匕首的主人?夫人,那您大可不必去找艾倫爵士,您應該直接來問我。”
“假如我直接問你,”她說,“你怎麼說?”
“我會告訴你這種刀全君臨只有一把,”他用拇指和食指夾起刀刃,舉過肩頭,手腕一抖,熟練地將匕首朝房間對面射去。短刀正中房門,深深地插進橡木板,隨著殘餘的勁道晃動不止。“它是我的。”
“這是你的刀?”不可能,培提爾根本沒去臨冬城。
“一直到喬佛裡王子命名日那天的比武大會為止,”他穿過房間,從木門上拔出匕首。“我和半數的廷臣都賭詹姆爵士會贏得長槍比試,”培提爾露出羞怯的笑,突然又顯得孩子氣。“所以當洛拉斯·提利爾爵士把他一槍刺下馬時,我們都輸了點小東西。詹姆爵士輸掉一百枚金龍幣,王后賠上一條翡翠首飾,而我則是這把刀。贏家放過了王后陛下的翡翠,但把其他東西都留下了。”
“此人是誰?”凱特琳質問,她的嘴巴因恐懼而乾澀,手指頭則因回憶而隱隱作痛。
“小惡魔,”小指頭說。瓦里斯伯爵在一旁看著她的臉。“提利昂·蘭尼斯特。”
第十九章 瓊恩
刀劍鏗鏘響徹廣常
瓊恩穿著黑羊毛衫,外罩皮革背心和鎖子甲,內裡汗如雨下。他向前進逼,葛蘭腳步不穩地後退,笨拙地舉劍格擋。他剛舉劍,瓊恩便猛力一揮攻他下盤,擊中他的腳,打得他步伐踉蹌。葛蘭向下還擊,頭上卻捱了一記過肩砍,將他的頭盔打凹。他又使出一記側劈,結果瓊恩撥開他的劍,然後用戴了護腕的手肘撞擊他的腹部。葛蘭重心不穩,狠狠地跌坐在雪
地裡。瓊恩跟上砍中他的腕關節,痛得他慘叫一聲丟下劍。
“夠了!”艾裡沙·索恩爵士的話音如瓦雷利亞刀鋒裂空。
葛蘭揉著手道:“這野種把我手腕打脫臼了。”
“假如用的真劍,野種早已挑斷你的腿筋,劈開你的腦袋瓜子,砍斷你的雙手了。算你走運,我們守夜人需要的不只是遊騎兵,也需要馬房小弟。”艾裡沙爵士朝杰倫和陶德揮手道:“把這頭笨牛扶起來,他可以準備辦喪事了。”
其他的男孩攙扶葛蘭起身,瓊恩脫下頭盔,結霜的晨氣吹在臉上,感覺很舒服。他拄劍而立,深吸一口氣,容許自己短暫地享受勝利的喜悅。
“那是劍,不是老人的柺杖。”艾裡沙爵士尖銳地說,“雪諾大人,您可是腳痛?”
瓊恩恨透了這個綽號,打從他練劍的第一天起,艾裡沙爵士便這麼叫他。其他男孩子有樣學樣,現在人人都這麼稱呼他了。他將長劍回鞘。“不是。”
索恩大跨步朝他走來,脆硬的黑皮革發出悉悉窣窣的聲響。他約莫五十歲,體格結實,精瘦而嚴峻,一頭黑髮已有些灰白,而那雙眼睛卻如瑪瑙般炯炯有神。“那是怎麼回事?”他質問。
“我累了。”瓊恩承認。他的臂膀因為不斷揮劍而感到痠麻,如今打鬥結束,剛留下的擦傷也開始痛了起來。
“這叫軟弱。”
“可我贏了。”
“不。是笨牛他輸了。”
一個旁觀的男孩在偷偷竊笑。瓊恩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