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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進項比預期的多,她心裡有底,況且又逢年節怎麼也要豐盛一些。
張嫂子看中了路邊小攤上的木簪子,黃橙橙的桃木打磨的極光滑,一頭兒削尖,一頭雕了花朵模樣,很是細巧,甚至中間的花蕊都能數得清,那小販是個能說會道的,直把這工匠誇得天上有,人間無,就連這桃木都是五百年生的。惹得瑞雪好笑,張嫂子卻是信了,但因為小販開了五十文一隻的高價,有些猶疑。
瑞雪拈起一隻梅花的,挑了兩處諸如木癤、刀痕等小毛病,不過七八句話就掏了五十文,換了三隻簪子,然後牽了尚有些發愣的張嫂子走人,留下小販在原地懊惱不已。
張嫂子伸手摸摸頭上那隻桃花簪子,驚奇說道,“我以為商量一下價錢,也要四十文一隻,妹子居然五十文買了三隻,這每隻是…”她沒學過數算,平日裡簡單加減還可以,這般除法,就有些算不明白了。
“大概十七文一隻,做買賣就是這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簪子是木頭雕的,又不是金銀,成本低廉,頂多加個手工錢,怎麼能值五十文,嫂子下次再買東西,最好砍一半兒的價,然後再慢慢添一些,保管你花不了冤枉錢。”
張嫂子見她把梅花的簪子插在頭上,就要掏荷包數銅錢,被瑞雪一把攔住了,“不過五十文錢,買了三隻簪子,正好咱倆和高嫂子一人一支,算是妹子給兩位嫂子的體己年禮。”
“這怎麼行,工錢給的高,吃食也不少,現在還送簪子,妹子你雖然賺了些銀錢,可也不能這麼撒錢啊。”張嫂子死活不肯要,非要塞銅錢到瑞雪手裡,大街上置辦年貨的人很多,瑞雪不好推讓,就收了,轉而在點心鋪子裡,買了兩斤芝麻和花生糖片。
僱了車兩人回村,各自安置整理,晚上高家夫妻歡喜的趕著空車回來,一迭聲的要張大河明日多多做豆腐,各村聽說他們小年要歇工,都急著把過年要吃的豆腐備出來,跟他們夫妻足足定了十幾板,這還只走了兩個村子,剩下六七個村子再走下來,定然還會更多。
瑞雪當即就給張大河加了兩倍工錢,畢竟平日只早晨做四板豆腐,現在活計翻倍,工錢自然也要漲,張家夫妻當然不肯,都說在哪裡做工都有忙有閒,怎麼好隨意漲工錢,瑞雪無奈,只得想著以後在吃食上多貼補他們一些。
翠娘得了芙蓉花的簪子,歡喜的眉開眼笑,哪個女子不愛美,可惜平日裡十幾文錢夠買一月的油鹽了,正經過日子的人家誰也捨不得,不過是挑根兒筷子削削,挽個頭發罷了,出嫁時孃家陪送的銀簪子,銀鐲子之類都是過年才捨得拿出來戴上一會兒,然後繼續藏好,以後女兒出嫁還要做陪送的。
當然翠娘也不是那喜歡貪小便宜的人,他們夫妻心裡的感激比張家夫妻還深,他們總覺不過走街串戶賣個豆腐,就每日分那麼多的工錢,著實過意不去,更是不能讓瑞雪再貼錢,堅持給了銅錢。
瑞雪痛快收了,把兩包糖分了她們,要她們拿回去哄孩子,張嫂子和翠娘掂掂手裡的油紙包,對視一眼,同時嘆氣,這包糖片的錢可比簪子貴多了,妹子這人實在是慷慨仁厚,別說普通村婦,就是男子都有不如,她們以後如果不對她好些,可真是對不起良心了。
臘月十五這日,天邊積了厚厚的黑雲,不過晌午過半,天色就已經像是傍晚一般,碼頭上整整一上午都沒有船隻到來,徐寬、馬老六幾個沛水幫的頭目坐在北屋,商量了一下,就宣佈徹底歇工了。
那隻放在牆角的黑木箱子被搬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面,譁愣愣倒出,數了半晌,居然有十兩銀之多,相當於一個普通農家將近兩年的進項,而且這還只是眾人攢了一個多月的,如果是一年、兩年呢,足夠誰家有個難處,幫上一把了,眾人都很是歡喜。轉而卻又為這銀子放在誰家存著犯了難。
畢竟是大夥的錢財,放在誰家都有些不妥,所謂錢財動人心,平日大夥都相處不錯,自然也不願意懷疑自己幫裡兄弟品性如何,但是難保不會為了這些銀子起了什麼貪心。
正巧瑞雪進來送茶水,附帶檢視屋裡的擺設兒等物,想著一會兒都拾掇了,拉回村裡去。
徐寬和馬老六眼睛一亮,就都笑了,本來這錢箱子就是放在鋪子裡的,過年歇工,再讓瑞雪拿回去幫著保管,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再者說,以瑞雪在幫中兄弟心裡的地位,絕對是最信得過的人選。
於是,徐寬就笑道,“妹子,大夥兒要歇工回家了,這錢箱子拿著都不方便,你運回家去,幫忙看管一月,可好?”
瑞雪一愣,心思轉了轉,就猜出了他們的顧慮,待問清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