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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低頭繼續畫表格。
趙豐年抓了本書裝作細讀,眼角卻總是忍不住偷偷瞄看向桌邊兒,他經商多年,日日與賬本打交道,所以,這新奇記賬法,實在讓他心癢難耐,猶豫半晌,見瑞雪好似已經記完,馬上就要收起紙筆的樣子。
於是,咬了咬牙,臉色微紅的走回桌邊,躬身施禮,說道,“還請師傅教我。”
瑞雪原本是不想他總冷著臉,開個玩笑,想著活躍下氣氛,沒想到他會如此鄭重行禮,這倒把她驚到了,連忙站起,拉了他坐下,笑道,“掌櫃的,我是說笑的,這記賬法很簡單,我一說你就會明白,千萬不要如此。”
趙豐年順勢坐在桌邊,說道,“古語有言,達者為師,這記賬法子你精通,而我不會,你就當得‘師傅’二字。”
瑞雪汗顏,也不敢再同他探討下去,連忙扯過那頁表格,說道,“這表格很簡單,上面橫排標明是日期,收入,支出,餘額。比如那日進城當了玉佩,花銀子添置東西,就寫上九月十日,收入那格寫上一百五十兩,在支出裡寫上,茶葉二兩銀,茶具碗碟二點三兩,等等,最後用收入減去支出,剩下多少添進餘額那格里。最下面一排,分別是收入、支出的總計,還有具體剩下多少銀子,這樣記下來,一目瞭然,核賬的時候特別省時省力。”
趙豐年微眯著眼睛,細思半晌,問道,“如果是商號採用這法子記賬,後面是不是可以添上哪家商號,所進何物,出貨多少?”
“當然,這只是簡單家庭收入支出賬本,如果是商號,表格還要列的更細化,根據實際列表。”瑞雪講得興起,順手把前世加工廠裡的賬本表格畫了出來,畫完才想起,她這一世是丫鬟出身,如果簡單的家庭記賬法還可以說平日替主子打點人情想出的法子,可這工廠複式記賬法就顯然太出奇了。
她扔了毛筆,就要抓起表格毀掉,可惜趙豐年卻比他快了一步,她的手就牢牢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兩人同時一驚,怔愣片刻,下一秒卻如同被火炭燙到一般,猛然各自抽回手,紅著臉都有些不知所措。
瑞雪到底是現代人,雖說沒談過什麼戀愛,但比古代女子可要大方多了,很快就回過神來,麻利的收了那表格,扔下一句,“我去做飯!”就跑進灶間,把表格當做引火燒掉了。
待蒸好米飯,又切了土豆燉芸豆,擺上飯桌時,趙豐年仿似也忘了剛才那事,半個字都沒有提起,自然也沒有追問瑞雪是從何處學來這記賬法,倒讓瑞雪暗自慶幸不已。
下午時,瑞雪忙碌著把灶間隔出一半,拾掇乾淨,把那些木器擺放好。晚飯後,又用小木桶泡了兩捧黃豆,小心翼翼放在灶臺上,生怕夜裡有老鼠光顧,又蓋上了木蓋。
眼見月亮爬上了半空,明晃晃的映在院子裡的一草一木上,恍如白晝般清晰。瑞雪在桂花樹下繞了幾圈兒,最後跺跺腳,小聲給自己打氣道,“虧你還是現代女性呢,不過就是不小心摸個小手,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緊張的。睡覺!明天還有事要忙呢。”
嘴上雖然這般說著,但她還是又繞了兩圈兒,瞄著屋裡的油燈滅了,才麻利的打水洗手洗臉,然後進了屋子,藉著外面的月光,脫去外衣,悄悄側身躺在床外。
耳邊聽著那人平穩悠長的呼吸聲,她的心跳也慢慢平緩下來,漸漸睡去…
風聲輕輕,晨光淡淡,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瑞雪就起了身,穿衣洗漱,走進灶間,一見那木桶裡泡得白胖的豆子,忍不住就笑眯了眼。
拎起那盤洗刷得乾乾淨淨的小石磨,擺在大陶盆裡,她一邊往磨眼裡添著水和豆子,一邊握著手柄,快速轉著磨盤,白色的豆碎就從磨盤邊沿淌出來落在陶盆裡。
很快豆子就都磨完了,又添上一瓢水,順出磨盤裡殘留的渣滓。
豆子浸泡前估計有兩斤重,瑞雪就按照十比一的比例,在陶盆又添了大約二十斤水,充分攪勻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白色細麻布網兜放在小鐵鍋上面,舀了漿汁倒進去,濾出粗糙的豆渣。
灶下放柴禾,大火燒開鍋中的豆漿,保持沸騰幾分鐘後,待漿花落下去的時候,把細理石粉兌好的水高高舉起,均勻倒進鍋裡,快速攪拌幾下,很快那豆漿就凝成了絲絲縷縷的絮狀物,最後又結成了雲朵般的片狀。
瑞雪歡喜的拎了桶底和桶壁鑽了細密孔洞的小木桶,把那些“雲朵”連同泛著淡淡綠色的汁水都舀了進去,然後蓋好桶蓋兒,放在陶盆裡慢慢控水。
小鐵鍋刷乾淨,放一勺素油,扔進十幾粒花椒和兩瓣八角炒香之後撈出,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