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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靈,我們治國不能只靠官員的忠義,還得有制度,讓他們一犯罪,我們就能知道。”
穆揚靈握緊他的手,低聲道:“我們慢慢來。”
齊浩然點頭,“嗯,我不急,就先從廣東府,從餘成開始好了。”
範子衿出海失蹤案已結束,周舟功過相抵,沒受什麼懲罰,但他禦敵無能,放任海盜橫行海岸,被將為校尉reads;。
餘成則由於妄圖隱瞞訊息,勾結洋人等被調查,隨著調查的深入,他貪汙受賄,甚至是勾結海盜陷害前任知府和汪參將的事也被牽扯出來了,現在人已經被關在大牢,全家都被軟禁在家中。
牽涉官員之廣也算罕見,廣東府四分之一的官員都牽涉其中。
範子衿倒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一些人,畢竟牽連太廣,官員補充也是一個問題。
本來不打算過問此事的齊浩然在得到柳樹坊等各地貧民窟和漁村的資料時勃然大怒的插手,他將東西仍在範子衿跟前,吼道:“你知道這三年死了多少人嗎”
範子衿翻開冊子,臉上也青黑一片,他是廣東知府,死的都是治下的百姓。
齊浩然怒得團團轉,“都是餓死的,從太康元年時,每年國庫都給廣東撥賑濟糧,御史回報說都到了百姓手中,可你看這些冊子,有的漁村十不存一,就是我們在北地遇上打草谷的金兵也不過如此,他們好歹是死在金兵的手中,這些人呢都他媽是活活餓死的饒過他們”
“做夢”齊浩然吼道:“凡是參與此事的,不論深淺,皆一查到底”
範子衿深吸一口氣,合上冊子,板著臉道:“這事我會處理的,現在解除海禁,不少漁民都開始趕海下海,你帶著水師注意戒備,我擔心會有海盜會趁此機會生事。”
“我們剛打了兩次勝仗,他們現在還摸清我們的底細,應該不會這麼快動手,不過你說的也對,不排除他們趁此機會試探我們,我會叫周舟帶人去海邊巡邏的。”
“你不是說周舟經驗有限嗎”
“再有限,巡邏也不成問題,”齊浩然道:“我已經見過汪春了,他今年五十三歲,但人精神還不錯,在打海戰上的確有一套,我現在讓他在水師裡訓練士兵,已經上折替他說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官復原職,到時候水師的事我會主要交給他,他身邊還有不少人,都能用上。”
他身邊的人費盡心機的找上穆揚靈演了一齣戲,為的不就是出人頭地,只要有用,齊浩然並不介意他們的自薦方法,他現在就缺水師方面的管理訓練人才,所以來者不拒。
齊浩然不僅用以前水師的舊人,甚至讓飛白到漁村裡找那些會聽海的老漁民到軍中效力。
這些老漁民打了一輩子的魚,最瞭解大海,什麼時候漲潮,什麼時候落潮,包括附近哪兒有暗礁都一清二楚,齊浩然不可能完全依賴廣東水師裡的人,他手上也得有些砝碼。
不僅如此,他還去地牢裡和那些洋人海盜聊天,有時候說說他們的國家,說說他們去過的地方,打過的海戰,甚至是搶過的金銀珠寶。
小半個月下來,齊浩然倒是把他們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就有洋人海盜仗著交情問他們會被怎麼處理。
齊浩然明言告訴他們,“殺過我大齊百姓的處死,其他的被送去勞役。”
眾海盜皆沉默,齊浩然拍拍屁股起身,道:“你們每個人手上肯定有不少人命,既然都殺過人,就應該知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別人的命也只有一條,也很珍貴,在生死麵前,沒有貴賤”
齊浩然轉身就走。
而此時,佩德羅趁著解除海禁的便利終於摸進了廣州城,悄悄的進了一棟房子裡。
安德烈一轉身就看到了佩德羅,臉色頓時一變,急忙去將房間門關上,轉過身來低聲怒吼,“你怎麼會來這裡,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通緝犯嗎”
佩德羅將帽子放在桌子上,安撫道:“好了,安德烈,沒人知道我進城來了,我進來可不是為了和你討論我是否是通緝犯的問題,現在你能不能和解釋一下為什麼大齊的官兵會坐著你們的船來打我們”
佩德羅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道:“你要知道,我的人之所以沒示警,就是因為看出了那是你的船。”
安德烈,也就是當是戰場上的洋人之一在心中冷笑,對方不是沒示警,而是沒機會示警,被大齊的王妃殺死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不來,我也要去找你的,我正想問你到底是誰洩露了訊息,為什麼大齊朝廷會知道我們有聯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