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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歹徒卜一聲落了地,雙腳無法承受傳來的巨大力量,身體朝著草地前撲出去滾了三四圈,然後終於卸去了落地的力道,爬起來繼續朝前跑,雙眼血紅的鑲在瘦削的臉上,像吸血鬼電影裡的德古拉,手拽著剛才為了搶了金項鍊捅了中年婦女還有沾有血跡的鋼刀。
李三思吞了口口水,手還維持著勝利的姿勢和笑容僵硬在原地,心卻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因為他擋在了他擋在了一個激動起來連大橋都敢跳的兇悍歹徒面前,擋在了他嗜血一般猩紅眼睛的面前,擋在了他不顧一切逃生的面前。
李三思看到那人握著鋼刀的手緊了緊,同時他的喉結也凹凸著動了動,李三思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時候能觀察得這麼細緻入微,他只知道現在自己很危險,非常的危險,他感覺到了對面歹徒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他感覺到了歹徒手上鋼刀冰冷尖銳的觸感,他甚至感覺到了那把刀子毫不留情的破開肌肉刺進自己身體傳來扯著心窩的疼痛感。
橋上圍滿了的人,有垂暮的老人,有張望的中年男子,有什麼也不懂得小孩,還有捂著嘴被嚇得眼圈紅紅的少女,他們的表情千篇一律的寫滿擔心,一個高一的學生面對著一個喪心病狂的嗜血歹徒,其結果不言而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一刻人群驚恐的表情在李三思眼裡定格成一尊尊猶如寺廟裡佛像一般慈祥的雕塑。
李三思想哭,真正的想哭,以往警匪片倒是看過不少,每每到了刺激火爆的鏡頭他就恨不得自己成為裡面置身於極度危險之中的主角,而面臨現在的這種狀況,讓他恨不得自己還窩在沙發上吃著土豆片看著與自己無關的動作片,畢竟所有電影裡的主角穿梭於槍林彈雨生裡來死裡去最後都能毫髮無損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而自己待會在這個歹徒衝過之後還能不能活下來已經是一個關於中五百萬的機率有多大的數學問題了。
站在客觀的立場來觀看這件事他還可以不露絲毫表情無動於衷,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首當其衝的主角是他,早知道老天給他一個驚喜的同時會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而那個更大的驚喜幾乎是讓他直接住院或者乾脆上去向上帝報到的。
李三思似乎看到了隔天報紙上面的頭版照片,是自己翻著眼皮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大灘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跡,而照片旁邊的標題則是:少年捨身擋歹徒,英勇獻身!!十八歲花樣年華,無情命喪魔手!飛天歹徒輕功高強,跳橋殺人,奪路而逃,一氣呵成!
我不要做英雄,我不要做這樣的英雄!李三思後悔了,其實從剛開始歹徒跳橋的剎那他就不該想著佔什麼便宜做什麼英雄,上天永遠是和自己作對的,一點點甜頭必然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大刑之前施捨給犯人的麵包。幸運之神不會看中自己的,只有黴運和不幸才會對自己特別關照,很不幸的是自己發現這條定律的時候太晚了。
每次都是這樣,學校的成績考下來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一直喜歡著的女孩心卻不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盼著奇蹟到來結果第二天就被莫名其妙的收回,等了十八年才等到一次做英雄的機會卻轉眼就要變成烈士,上天你到底是不是要玩死我才開心!
兇惡的歹徒已經以很快的速度衝了上來,手中的鋼刀閃著亮光朝著他的心窩處刺過來,像是於遙遠的地獄,帶著剌白無情的光芒,又像是一瞬間劃破夜空的閃電,將所有的反抗都凸顯得蒼白無力,在這把鋒利的尖刀之下,所有生機蓬勃的生命都會黯然失色。
李三思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想起了很多人,又遺忘了很多人,剩下的一些人在腦海裡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想對他們說很多很多話,他想說爸爸對不起,其實你每次打我都沒有恨你。他想說媽媽對不起,你的眼淚是我永遠承受不起的疼痛。他還想對著林清兒說好多好多話,但是到了這最後關頭所有的話語都匯聚成一句話:爸爸,永別了,媽媽,永別了,林清兒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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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吊車尾家族的頭號人物 第三十七章 魁地亞奇筆試選拔(四)
永別了,這個可愛而多姿多彩的世界,永別了,橋上面看熱鬧的人群李三思承認自己到了危險時刻就十分留戀這個本來使得他無限鬱悶的世界,為什麼人總是要到了彌留時分才會發現活著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如果每個人的生命都像飛蛾一樣的短暫,是不是人世間就會更加的珍惜生命和時間。
記者大哥,麻煩你呆會給我的屍體拍照的時候取得角度微妙一點,儘量展現出自己安然而逝毫無痛苦的臉。
搶劫的歹徒已經衝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