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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躺著。我沒想太多,這種事,能救就救了,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下了馬,把他撈出來。用早就準備好的羊皮裹上,走到離營地比較遠的河邊,生了一堆火。
好在是夏天,他沒有被凍死。先把他弄到河水裡洗了個乾淨,然後給他身上深可見骨的鞭傷上藥。也許是他抵抗力特別強,也許是他受慣了傷,才塗了一半,他就醒了,睜著的眼睛一直跟著我上藥的手走。
然後拿了東西給他吃,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把傷藥遞給他,用蒙語告訴他怎麼用藥,便離開了。
後來我又見過他幾次,他和馬住在一起。我有一次看到,他在特別仔細的洗刷我的馬,看見我的時候還衝我一笑。
只是沒想到是我先用到了我給他的藥,睡覺睡了一半,忽然被皇帝拉去打板子,斷斷續續聽說太子竟然用匕首劃破了御帳,偷看皇帝。這是什麼癖好?
太子身邊跟著的侍衛已經杖斃了,我們這些不當值的每人四十杖。結結實實的四十杖,也離死不遠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了知覺,感覺到有人在給我上藥,我略微睜了眼,竟是那個啞奴,然後又昏昏沉沉的閉了眼。
得不到訊息,還有人看管著我們,不知道啞奴每天是怎麼進來給我上藥的。我給他的藥用完之後,他就給我用了新鮮的草藥,每次都是悄悄的來,悄悄地走。我是大概沒有生命危險了,我那些沒有上藥的同僚可很難說。可我不會為了幫他們,而害了啞奴。
然後我們便被搬上了車,看樣子是要回京城了。我驚駭的發現,在回京的路上,他還是每晚來偷偷給我上藥。我用蒙語悄悄讓他回去,我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有,可他還是日日來給我換藥,直到我們進入了京城的牢房。
太子究竟被如何處置了,我完全不知道。我們會被如何處置,更是沒有絲毫資訊,我的同僚已經有兩個死在了路上。我對自己倒不是太擔心,生死有命,只是擔心瑪法年紀大了還要為我操心,兒女們還沒有長大,還有明禧,會傷心吧。
才想到他,他就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水滴落在背上,我就醒了。睜開眼,明禧正幫我上藥,還一邊對著我的傷口落淚。
我捏了他的手,著急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讓人看見了,可不是玩的。」
他眼淚唰唰的看著我不說話。
我無奈的親親他的手:「乖,別哭。告訴我,你怎麼進來的?」
「獄卒裡有我安插的人」,他在我身邊躺下來,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瑪法怎麼樣?」
「他老人家知道你的事,就病了。不過已經看過大夫了,並沒有什麼大事。」
我略微鬆了口氣,又問:「外面情況怎麼樣?」
「太子被廢了,你大伯父,二伯父那邊也不太好,恐怕要免職了。我的仇快報了,可是你……」,他又開始落淚。
我伸手擦掉他的眼淚,開始思考,這大概是太子第一次被廢,至於什麼時候再復立,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還有沒有出去的機會,輕聲囑咐明禧:「太子這次,恐怕倒不了。皇上畢竟培養了他那麼多年。你無論做什麼,別暴露了自己,小心謹慎些。」
他想了想,點了點頭,「我聽你的。你放心,我會把你救出去的。」
「別亂來。你做你該做的事,我這裡還不是死局,再等等看吧。」
「可是你傷得這麼重,這裡環境這麼差……」
「我的傷是最輕的了。我在熱河救過一個蒙古啞奴,他一直在給我上藥,還偷偷跟來了京城。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了,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幫我找到他,安置好」,然後我細細的告訴他啞奴的樣子特徵。
看他點頭應了,我把他臉上的淚痕擦乾,「那些人,在路上死了兩個,在這牢裡的,不死也殘了。你也算是出了口氣。」
他哼了一聲,「我會讓人好好招待他們的。」
「你小心點,現在回去吧。以後也不許再來了。」
他搖搖頭,撅著嘴來親我。
我嘆了口氣,捧著他的臉,用力的親他。
「乖乖聽我的話,憑太子的行事品性,他早晚是要倒的。等他倒了,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要倒黴。他們的仇人可不止你一個。可你要記住,他終究是皇上的兒子, 對付他的人,皇上也不會放過。你做的事,多謹慎都不算謹慎。今晚這樣的事,不要再做了。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把自己藏好了。」
「木泰,你要是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