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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尊越聞言,劍眉揚起,手一抬,就要不輕不重地賞給北堂戎渡一個爆慄,卻忽看見少年一頭漆光沉沉的黑髮順著肩頸的起伏蜿蜒披垂,直把臉色襯得更蒼白了些,因此那剛剛抬起的手,就還是放了下來,低聲罵了一句,道:“……混帳東西,本座生來就從沒伺候過人,眼下為你破了一回例,你倒還敢嫌棄?”北堂戎渡微微眯起眼,忽然間‘嗤’地一笑,扭頭把臉轉到一邊,道:“好罷,是我錯了……”
他剛想再說什麼,胸口卻猛得隱隱悶疼起來,卻是方才一陣鬧騰,牽動了內傷,北堂戎渡皺起眉,一時間不再說話,只微微喘著氣,北堂尊越察覺到懷裡的少年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見了北堂戎渡的模樣,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覺就冷哼了一聲,道:“……還不老實點兒。”口裡雖這樣說,右掌卻已貼在了北堂戎渡的臍下三寸之處,隨即就是一股洶湧澎湃的內力順著掌心,被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北堂戎渡的丹田當中,去徐徐理順那泥丸宮裡有些紊亂的真氣。
四十。 你是我的
丹田處乃是武人極要緊的所在,北堂戎渡本能地身體一繃,然後才慢慢鬆弛下來,任憑北堂尊越的內力暢通無阻地進入到體內,那真氣剛剛輸進去時,小腹中只覺暖洋洋的,但不過片刻的工夫,裡面便突然如同刀絞一般劇痛起來,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下,喉中登時迸出一聲悶哼,原本靠在北堂尊越胸前的身體猛地一僵,卻被男人手疾眼快地用另一隻手箍住,牢牢攬在懷裡,不准他亂動。北堂戎渡疼得微微咬牙,只覺那原本在丹田裡溫和流轉的真氣,此時卻已變得霸道無比,在奇經八脈中橫衝直撞,硬生生地在他的筋脈裡濾通著。
那滋味兒實在痛不可當,北堂戎渡咬著牙,倒也不願很沒面子地慘哼出聲,只是雙手下意識地一抓,正好讓右手無意中攥住了男人正箍住他身體的那隻手,於是便死死抓著不放,彷彿依稀能夠由此稍微緩解一點痛楚……北堂尊越被少年死攥著手,少年溫暖的手指緊扣著他的手背,力道之大,連指尖都略略有些泛白,上面稍長的明玉色指甲,也微微刺破了男人手背上的肌膚,但北堂尊越卻只是毫不理會,徑自繼續。
直至將近半盞茶的時辰之後,那股強烈的劇痛才開始緩和下去,漸漸地,又恢復了剛開始時的舒適之感。北堂戎渡擰起的眉頭慢慢鬆開,全身只覺如同泡在了溫水裡,懶洋洋地不想動,原本因為練功所造成的內傷,好象也減輕了許多,而抓在北堂尊越手上的右掌,也逐漸鬆了開來。
半晌,北堂尊越放開了按在少年丹田位置的手,剛低下頭,欲要再訓他兩句,就見北堂戎渡正軟綿綿靠在他懷裡,黑髮沉沉流淌,一瀉如波,掩映著未著寸縷的上身,雪白的胸膛已有了微微結實的輪廓,並不單薄,兩粒淡紅的乳尖毫不在意地坦呈在空氣當中,腰身流暢修長,原本下身蓋著的暗棗紅薄毯,在方才療傷時被掀開,一條白綾褲裹著筆直的雙腿,腰間的絲絛恰好系在臍部位置,隱隱能夠看到些許梨渦般的肚臍……北堂戎渡面上神情鬆散而慵懶,再配上那四肢修長,軀幹有力的身體,整個人就如同一頭吃飽喝足之後,正懶懶曬著太陽的優雅小豹。
北堂尊越銳利的金眸偏了偏,不知為何,忽然就想到各色的男男女女被眼前的少年抱在懷裡的場面,一時之間,彷彿是有些淡淡不悅,油然生出一股奇怪的念頭……這少年是他的孩子,尋常的男女根本不配在床第間奉承,那等皮肉互動的雲雨,即便是被翻紅浪的柔媚,巧笑倩兮的秀美,卻仍然彷彿是令少年吃了虧一般……
北堂戎渡卻只是倚在男人懷裡,把眉頭皺了皺,哼了一聲道:“疼……”那聲音拖得又長又緩,帶著點兒抱怨的意思,就好象是一頭幼豹躺在地上,因為受了委屈而向親近之人撒嬌,露出毛茸茸的肚皮要求對方去撓一般……北堂尊越也確實就這樣做了,溫熱的大掌剛要碰上少年結實的腹部,去搔一搔,卻忽然猛地想起這是兒子,不是養的什麼貓狗之類的小玩意兒,因此不禁有些哂笑,停了手,改為拍了拍少年的臉,道:“現在知道疼了,練功的時候,怎麼就把本座囑咐過的話全都扔得一乾二淨?你活該!”
北堂戎渡悻悻地從北堂尊越懷裡離開,重新慢吞吞地躺下,也不要枕頭,伸手拉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腰下,道:“我現在可是傷患,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只知道教訓我……”
少年一離開,懷中就忽然間重新變得空落落的,一時似乎有幾分不大適應……北堂尊越見北堂戎渡躺著的姿勢彷彿是哪裡有些怪異的模樣,略一細瞧,便發現了北堂戎渡雙腿微微攏起,而不是像最初時那般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