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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不待那指甲碰到皮肉,一股大力就不可抗拒地襲湧而來,男人不知用的什麼辦法,已經鬆開了扣在少年腕子上的手,同時北堂戎渡即將撕抓住的手背,也已換成了小臂,下一刻,五根修長的雪白指頭已經插在了男人的手臂上,頓時就好像是擊中了厚厚的鐵板一般,北堂戎渡雙眉一皺,閃電般地縮回了右手。
這一下雖然擊中了北堂尊越的小臂,但那上面的護體氣勁與肌肉反震的力量,卻幾乎弄折了北堂戎渡的手指!眸中閃過一絲驚色,少年脫口訝道:“……罡氣?”話剛出口,北堂尊越已在唇間劃開一絲玩味的笑意,同時平平擊出一拳,打向北堂戎渡的面門,拳未臨近,上面挾帶著的勁風已將少年的黑髮激得狂飛亂舞,竟彷彿能將天地山河也擊得碎了。北堂戎渡低喝一聲,已被激出了血性,眸中隱隱泛出面對強大對手時的興奮暗光,施出渾身解數,撲身迎上,以雙掌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拳!
兩人纏鬥在一起,單純只以拳腳功夫較量,好在室中極是闊大,雙方廝鬥了一陣,也不曾損壞了任何物件。既然面對的是北堂戎渡,北堂尊越自然不能毫無輕重地下殺手,如此一來,竟然頗費心力,足足拳來腳往了好一陣,才終於將少年拿下,壓制在地面上。
北堂尊越用堅硬似鐵的膝蓋緊緊壓住北堂戎渡的雙腿,右手則牢牢抓住北堂戎渡的雙腕,確保他無法掙扎,這才低頭看向由於在剛才的打鬥中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此刻正氣喘吁吁的少年,低笑一聲,問道:“……你可服了?”
北堂戎渡喘著粗氣,玉石般的雙頰泛著激鬥之後的紅暈,如同一樹噴薄而綻的桃花,聞言,也不說自己服還是不服,只斜斜挑著眉,一面喘氣,一面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你居然練成了罡氣……不過你說,我現在的功夫,和你這麼大的時候比起來,差麼?”
北堂尊越倒也很乾脆,直接承認道:“與本座當年相比,倒也差不多。”他說到這裡,忽然輕笑著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拍了拍北堂戎渡的臉頰,低頭說道:“……只不過打了這麼久,你可有本事傷到本座半分?”
兩人靠得極近,就連呼吸也能夠撲到彼此的臉上,北堂戎渡微微皺眉想了一下,不過片刻之後,突然就笑道:“……怎麼沒有?”他話音未絕,全身上下唯一還能夠自由活動的腦袋已猛然間朝上方撞去,北堂尊越此時早已將少年的手足桎梏住,再不曾想過他還能用這種法子,毫無防備之下,兩人又近在咫尺,居然就真的被北堂戎渡一腦袋撞中了額頭,北堂尊越微訝之下,不覺便一時鬆動了對少年的鉗制,北堂戎渡趁機猛地一翻身,登時便顛倒了兩人之間的位置,將北堂尊越壓在了下方,同時手腳並用,緊緊纏在男人身上不放,不讓他動彈,這才嘿嘿笑道:“怎麼樣,我現在傷到你了不曾?你說,你服不服?”
北堂戎渡此時長髮散亂著垂下,頭頂上的金冠也歪到了一邊,衣衫微微凌亂,唯有藍眸澄亮如星,裡面有著濃濃的笑意。北堂尊越倒是沒有動手將他從身上扯下來重新制住,只是看著上方的北堂戎渡,忽然間笑了笑,漫不經心地道:“……不疼?”
北堂戎渡聽了男人說出這麼一句,這才彷彿感覺到了額頭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不禁‘噝’地一聲抽了一口冷氣,渾沒有方才的得意與興奮,直接用手捂著頭,軟綿綿地趴在北堂尊越身上,哼哼著悶聲道:“疼死了……你的頭怎麼這麼硬……”
少年彷彿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癱在北堂尊越身上,就如同他年幼時一般,只是那分量卻已經不知道增長了多少倍。北堂尊越伸手托起了北堂戎渡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用另一隻手去摸他的額頭,笑罵道:“你這是活該。”
北堂尊越口裡雖是這麼說,但手上的動作卻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溫柔了,少年光潔如玉的額頭中間青了一塊,微微鼓起了一個不大的腫包,北堂尊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剛在上面揉了揉,就換來了北堂戎渡‘啊’地一聲痛叫,接著便報復性地用右手在對方只是稍稍有一點青痕的前額上猛揉了一通,沒兩下,就被男人從身上扔了下去,隨即北堂尊越便自地上站起來,額頭上多少也有些微微地疼,把北堂戎渡拎起來,按到一張奢靡的珠貝鏡臺前坐了,道:“……把你自己弄整齊點兒。”
北堂戎渡也沒多話,直接對著鏡子理了理凌亂的衣物,然後拿起一把檀木梳子,將頭頂歪歪斜斜的金冠取下來,散開頭髮,開始慢慢梳頭,沒用上多久,就收拾得整整齊齊,衣冠潔淨,這才回過頭來,看向北堂尊越,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