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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花,長劍一下到了背後,橫攔住了即刻就要刺到後心的長簫,同時腦海裡已火花般迸出了一個名字,脫口道:“……‘屠容公子’?”
這少年正是北堂戎渡,就見他雙唇淡抿,笑意冷漠而疏落,笑道:“殷公子客氣了。”口中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見放緩,右手中的扇子突然鬆開扔掉,同時右臂向前一探,竟如金蛇纏身般一伸一捉,避過了男子的長劍,其後五指一聚一叨,準確無誤地地纏住了對方的手腕。殷玉樓心中驟驚,另一隻手即刻並掌如刀,狠狠橫劈過來。
掌刀剛剛掃至半途,殷玉樓卻突覺手上的力道倏然消散,隨即這種感覺彷彿一瞬間在全身都蔓延了開來,原本挾有風雷之勢的掌刀,卻最終只是無力地落在了少年的腕上。
兩根雪白的手指從殷玉樓的後腰處移開。那素衣美人一擊得手之後,便翩然退離,北堂戎渡見狀微微一笑,往後退了兩步,足尖一勾一挑,就將方才扔在地上的摺扇重新收回了手中,同時又把那支長簫插回了腰間。
美人青絲垂身,靜靜捧上茶來,北堂戎渡就著對方的手喝了一口,順便在其凝脂般的手背上啄了一吻,輕笑道:“韓煙,今天這衣服上燻了蘇檀罷?香得很。”沈韓煙早已習慣他這般調笑,將手微微縮回,垂一垂眼睫,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殷玉樓,道:“公子,這人……”
他聲音清和,溫然而醴柔,殷玉樓聽了,這才知道眼前這絕色美人並非女子,竟是個似乎還沒有弱冠的青年。北堂戎渡用扇子在掌心裡輕輕敲了敲,掃了一眼殷玉樓,隨即扭頭對沈韓煙笑道:“既然買主要活的,那就讓人天亮後,把他暗中送去就是了……韓煙,這人身價倒是不少,那買主為了他,寧願讓出洹河的水運生意,如此,也不枉咱們在這裡一連等上三個月……這人既然已經到手,便叫人開船離開罷。”
殷玉樓聽到此處,已然明白了幾分,他此時全身提不起一絲力道,只牢牢看著北堂戎渡,用力喘息道:“屠容公子,你我素不相識,亦從無冤仇,方才聽見公子說是有人要買我殷玉樓,不知,卻是何人?!”
北堂戎渡眉宇間的那一痕縱橫決斷之氣略微舒展了開來,挑一挑眉,燈光下,唯見膚如華玉,映雪生暈,道:“……好吵。”摺扇一敲,便點了殷玉樓的啞穴,然後低笑著道:“殷公子,莫非你已經忘了兩年前的事情?‘玉衝劍’殷玉樓向來為人風流,江湖上無人不知,其實依我說,男人風流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你卻不該從無收斂……蘇紅岫原本乃是江家長子江淺衣自幼訂的未婚妻,兩年前你卻在與她偶然見過一面之後,便用出你那向來在溫柔鄉里練出來的手段,最終令她傾心於你,可你不過新鮮了兩月,便棄她如敝履,蘇紅岫清白已失,悔愧交加之下,自覺無顏面對未婚夫婿,便在將此事告訴江淺衣之後,就偷偷自盡身亡。”
北堂戎渡有些索然無味地搖了搖摺扇,從桌上的盤子裡取了一顆殷紅飽滿的櫻桃送進嘴裡,“奪妻之恨,再加上心愛的女子自盡,江淺衣自然恨你入骨,但殷家勢力比起江家來,還要高出那麼一線,而若明著去找你,以對決的方式來一血前恥,你‘玉衝劍’的武功又極高,他並不是對手,這樣看來,他似乎無論怎樣,也報不了仇……”北堂戎渡說到這裡,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摺扇‘啪’地一聲拍在手心裡,道:“不過前一陣他的運氣來了,他父親重病而死,他成了江家家主,我這幾年在外幫父親打理事務,因此江淺衣就找上了我,畢竟無遮堡向來就有接暗殺委託這樣任務的地方,所以當江淺衣願意以洹河的水運生意,來換一個活的你之後,我就答應了……不管怎麼說,肯用這樣大的代價,實在是極有誠意了。”
此時沈韓煙已重新坐在琴案前,悠悠撫起琴來,北堂戎渡半眯著眼聽那曲子,一邊繼續說道:“想要到殷家將殷家二公子‘玉衝劍’活捉,實在很不容易,我可不想因為這個折損了太多人,不過既然江湖皆知殷玉樓風流成性,那麼如果與殷家所在的淦州相臨的絳州城忽然出現了一個有清高怪癖的絕色花魁,殷公子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會忍得住不來?我在這裡等了你三個月,今日終究讓你落在我手裡。”
北堂戎渡冷笑,彎腰用扇子挑起殷玉樓的下巴,慢慢說道:“你因為女色與人結仇,如今也是因為一個‘色’字身陷囹圄,倒算是相宜了……江淺衣指明一定要你活著,我想,等把你送過去之後,他應該會好好招待你罷。”說完,也沒有什麼興趣再看殷玉樓一眼,直接拍了對方的黑甜穴,讓其昏睡,自己則施施然出了船艙,負手立在船頭。
此時畫舫已漸漸行得遠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