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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
北堂尊越聞言,忽然低低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撫摩著身旁北堂戎渡的頭頂,眼中的嗜血之色慢慢化作類似於溫和的意味,同時不以為然地說道:“本座的兒子自然是寶貝,至於別人的孩子,不過是雜草罷了。”。
他說罷,拍了拍北堂戎渡的腦袋,似是不在意地問道:“渡兒,你說,這孩子要不要殺?”
北堂戎渡聞言,遂看了下方的那個男孩一眼,那孩子才九歲,雖然小臉上被淚水弄得一塌糊塗,但也還能看出對方生得白皙清秀,眼內滿滿地皆是恐懼神色。北堂戎渡忽然笑了,道:“父親,我前幾年率人滅太原李家滿門之際,他家有個孩子才五六歲,當時我見下面的人正要殺他,便喝止了,還順手把他拉到自己馬上,打算等到走一陣路,隨便遇到什麼普通人家,就把他放到門口去,結果那孩子趁我不備,卻在我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頓時鮮血直流……”
北堂戎渡面上淡淡而笑,目光掃過階下的那個男孩,含笑繼續道:“當時我就知道了,善心可以有,但如果已經做了讓雙方不能和解的事情之後,還突然去發善心,那就是傻子了,所以,我親手殺了那孩子。”他說罷,也不去看下方那中年人驟然慘白的臉,只是對北堂尊越笑道:“父親既是還有事,孩兒就先下去了。”隨即施施然走下了玉階,朝殿外去了,身後傳來陣陣老少哭叫哀鳴之聲,北堂戎渡卻只是毫不動容。
此時天色尚早,甚至還未到中午,北堂戎渡信步而行,一路樓臺如林,景緻如畫,不知不覺之間,卻來到了一處於記憶之中再熟悉不過的居處,一塊匾額上端端正正寫著‘吟花閣’三個大字,正是他童年之時居住了數年的地方。北堂戎渡似是頓了頓,既而便直接走了進去。
裡面一直是有專人打掃照管的,見北堂戎渡來了,忙急著烹茶倒水,北堂戎渡擺了擺手,道:“不要茶,去給我燙些酒過來。”幾個丫鬟聽了,便忙去張羅著燙酒。
北堂戎渡隨意看了看室中熟悉的擺設,一路信步經過他年幼時住的屋子,後來又去了北堂迦當年住過的地方。
室內裝飾淡雅,梳妝檯上擦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北堂戎渡一身白錦衣袍,只在外面又披著一件藍罩衫,隨手開啟梳妝檯上的一隻裝著珠寶首飾的匣子,就見裡面放著幾副手鐲和三四支髮釵,都是曾經北堂迦生前心愛之物。北堂戎渡看了看,又開啟了旁邊一隻放著胭脂的玳瑁小盒。
已然過去了這麼久,裡面的茉莉胭脂早就幹了,只還殘餘著一縷幽香,北堂戎渡想起當年北堂迦的音容笑貌,不覺一時靜靜,綿長的呼吸之間,依稀有暗香繚繞。此時外面清淡的日光照進來,灑落一室的溫柔,也照進北堂戎渡的眼底,於是那蔚藍的眸中就彷彿有淡淡的痛惜之色劃過,同時,亦有溫柔似水的淺波依依流淌,直到逐漸消逝不見……北堂戎渡忽然間微微淡笑,輕聲道:“還記得小時候這裡有多熱鬧,而如今卻是空室無人,芳魂難挽……娘,這世間唯你一人愛我勝過性命,不求絲毫回報,可惜我是你兒子,不然我定會百般愛惜你,一生待你如珠似寶,不叫你痴心錯付……”
他緩緩說著,用手指輕輕撫過檯面上擱著的每一樣東西,這些物品都收拾打掃得極為乾淨,原先放著的位置也都沒有變,但卻依然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屋子裡也同樣是沒有人在這裡住著的模樣。便在此時,外面有侍女道:“回公子的話,酒已燙好了。”北堂戎渡淡淡哦了一聲,道:“放在外面階廊那裡就行。”
侍女依言照做,北堂戎渡整理了一下梳妝檯上的東西,然後就出去到了外頭的階廊處。
外面幾株紅梅開得正好,天氣不算多冷,也沒有什麼風,北堂戎渡坐在地上,身後倚著一個大厚蟒緞枕,旁邊一隻托盤裡擺了幾個細瓷酒瓶,一邊賞花,一邊自己慢慢喝酒。他獨自飲了一陣,眉宇之間是淡淡的閒散,漸漸地,就有了一絲酒意。
正微醺之際,卻有人道:“你既不在碧海閣,本座想來也應該是在此處。”北堂戎渡眼波略略流轉之間,將手裡的酒瓶放下,抬目笑道:“爹怎麼來了。”又指了指旁邊的梅樹:“這花開得倒好,咱們爺兒倆一起喝兩杯,賞一賞花。”見男人不置可否,便喚了侍女過來,吩咐多上些酒。
不一會兒,下人抬上一隻矮桌,上面置一個小火爐,用水燙著幾瓶酒,旁邊的地上更是放了一個大酒罈,桌上還擺了些下酒的小菜。北堂戎渡慢慢呷著酒,不經意間目光掠過對面北堂尊越的臉,遂定睛看了看,忽然卻嗤地一下笑了,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