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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熱乎乎的懷抱中略略掙扎了一下,挑眉道:“……爹?”
右手五指從容不迫地淡淡摩弄著少年的頭髮,北堂尊越金眸微閃,忽然間笑得不可止歇:“還從來沒人說過……要養活本座……”北堂戎渡也笑了,理所當然地揶揄道:“沒辦法,誰叫你是我爹啊,一個老頭子,孤苦伶仃的,光會吃飯不會幹活,我不養你誰養你啊。”
修長的手指深埋在少年漆黑的髮絲中,北堂尊越從未覺得兩人之間有此時此刻這樣難言的默契和親密,他幾乎要輕笑起來,把這孩子慢慢擁緊了……男人嘆息般地低喃著,緩慢撫摩著北堂戎渡緞子一般的黑髮:“好孩子……”
七十四。 故人
未過多久,就迎來了新年,轉眼過了年之後,氣候便開始一日日有些轉暖,不再似先前那般寒冷,漸漸地,就到了三月。
“再有半日的路程,應該就能回堡了。”
將將進入初春時分,尚且春寒料峭,北堂戎渡一面看了看外頭,一面說著,然後就放下了窗邊的月白色紗簾,接過身旁青年遞過來的小巧茶盅,喝了一口。
沈韓煙已經從懷裡取出一塊雪白的錦帕,安穩坐著,將一支青玉短簫細細抹拭乾淨,道:“你昨夜睡得晚,不如眼下再躺躺罷。”
彼時平劍山莊之事已然了結,殷知白順利接掌莊主之位,因此平劍山莊廣發請帖,請各路世家門派前去觀禮,北堂戎渡既與殷知白是好友,自然不會不去,因此前不久北堂戎渡便攜同沈韓煙一道,備了船隻前往平劍山莊道賀,眼下諸事已畢,兩人便又一路返回無遮堡。
北堂戎渡微微一笑,也不答話,只是手中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支紙菸,放進嘴裡叼住,拿火石燃了,美美地吸上了一口,這才一邊徐徐從口中噴出淡白的煙霧,一邊半閉上雙目,笑道:“我也不困,睡什麼。”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重新把窗簾子揭了起來,拿銀勾挽上,把船窗整個露了出來,以方便兩人賞景,既而對沈韓煙道:“你看,這還真是初春時候了,出來踏青遊玩的人不少。”沈韓煙聞言,便也轉過目光,朝窗外看了看,就見遠處岸邊綠意盈盈,入目處花草返青,春回大地,一派生機勃勃之感,且有遊人如織,往來不已,沈韓煙見了,便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高柳豈堪供過客,好花留待踏青人……果真是冬去春來了。”
河面水色沉沉,北堂戎渡撣了撣菸灰,剛要說些什麼,卻忽聽沈韓煙道:“北堂,你看。”北堂戎渡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遠處水面上緩緩泊來一隻極精緻的船舫,側面的鏤花圓窗上都垂著海棠色的薄紗,旖旎而柔和,整個船身雕造得用心以極,氣派中又不失柔雅婉麗,在水上偶爾來往的船隻之中,極為醒目。北堂戎渡見了,就笑了笑道:“看這樣子,應該是哪家的小姐出來踏春遊玩兒罷。”沈韓煙用手理著那支玉簫上拴著的穗子,頷首笑道:“這樣看起來,似乎應該是的。”
北堂戎渡見他手裡的短簫色澤透碧,青翠欲滴,便道:“韓煙,吹個曲子聽聽罷。”沈韓煙抬眼看著他,簇眉淡笑,商量道:“剛剛才擦得透亮乾淨了,吹完豈不又要重新擦一回……下次可好?”北堂戎渡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把菸頭摁滅了,朝沈韓煙擠了擠眼睛,咧嘴一笑,露出瓷白的虎牙:“也行啊,現在不吹,等到晚上再給我吹也可以。”說著,一邊看著對面白衣如雪,丰姿翩翩的青年,一邊笑眯眯地拖長了聲音念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他故意將最後那兩個字拖得長長的,沈韓煙乍一聽他這麼說,登時就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北堂戎渡話裡暗指的意思。面前這人年紀不大,可這種不知道在哪學來的黃腔卻一向張口就來,明明一個猥褻的字眼都沒有,卻偏偏總能令讓人尷尬不已,極盡挑逗之能……沈韓煙多少也有些發窘,不覺握了握手裡的玉蕭,只好道:“要聽什麼?”北堂戎渡看著岸上楊柳吐綠,遊人穿行,因此就笑道:“就要那首《思帝鄉》罷,好象倒挺應景。”沈韓煙聽了,就將玉簫湊近了唇,悠悠吹奏起來——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未過多久之後,北堂戎渡正悠然地愜意聽曲之際,原本水面上那條精緻的船舫卻漸漸臨近了,船頭上站著一名美貌少女,音色清亮,揚聲道:“不知船上是何人奏簫?我家主人聞聽此曲,頗為喜歡,不知道可否登船為我家主人再奏一二首,事後必有重酬。”
北堂戎渡聞言,不由得與沈韓煙相顧而笑,北堂戎渡笑過之後,乾脆起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