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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這才是真理,所以,遠師可以動手了。”
北堂戎渡說話之間,氣勢凌雲,滿是一種我命惟我,不容任何人掌控的傲然,公輸遠平淡微笑,從容自若地頷首道:“老夫知道世子性情,所以也沒有準備要曉以大義,何苦平白讓人厭煩呢。”北堂戎渡也笑了,但語氣之中,已經冷意頓生,道:“遠師想必也很清楚,今日一旦動手,就是徹底不死不休了,我與我父王,都絕對不是喜歡要挾、寬容大量的人……此番若是交惡,一旦失手不能擒我,則我與父王必傾盡一切力量,將跟我們作對之人殺死,絕對不會因為從前情分,就放過對方,遠師的道統,也會盡數滅之。”
公輸遠平靜地點一點頭,道:“老夫自然清楚。”北堂戎渡微微一笑,隨即面色一冷,目光之中已經帶上殺機,鋒利以極,神情依舊不變,不知其喜怒,只靜靜說道:“如此,動手罷。”說著隨意擺了擺手,對身周的隨從道:“都退後,既是遠師前來,你們在這裡也沒用,反倒礙手礙腳。”眾人聞言,不敢違命,隨即打馬遠遠退開,同時北堂戎渡已翻身下馬,眸中已然盡是一片淡然之色,實乃殺意已定,再無悔改。
形勢一觸即發,轉眼間已然殺機驟起,瞬時而發!北堂戎渡身形起落,手臂如刀,一縱便已跨至公輸遠身前,全身筋骨急舒,手上發勁一抖,已是猛然一劈!這一式打出,銳氣四射,如此威勢,掌如刀鞭,已不單單是技巧,更是剛勁至極的一擊!公輸遠雙目如電,右手疾轉,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划過來,中指微屈,向天一頂,竟已頂住了北堂戎渡的手掌下緣,說時遲那時快,甚至不給人以眨眼的工夫,公輸遠已反手一指戳向了北堂戎渡手腕間的太淵穴,卻彷彿戳在了一條滑溜的蟒身上,被北堂戎渡避脫,並且還險些被震到手指,北堂戎渡一步搶至公輸遠的右側,纏了過來,五指呈鷹爪狀,入木三分,狠狠抓向對方的腰肋。
公輸遠眼見北堂戎渡攻勢猛烈驚人,神情當中已帶了凝重之意,足下穿花一般虛退,兩手齊出,二人肘掌交接,恰恰撞了個正著,北堂戎渡只覺一股大力襲來,震得右掌發麻,登時冷叱一聲,驟然彎身取臂,左肘立橫,與此同時,右拳已發力轟去,化作一道游龍,擊向公輸遠的太陽穴,轉瞬間已交手十餘招,皆是凌厲無匹的殺招,直看得人心驚肉跳!
衣袍翻飛中,兩道人影時合時分,北堂戎渡霍然回首,眸子裡寒光大作,大袖一捲,如同怪蟒翻身,雙腿已是飛踢而起,就好似兩條鋼鞭,靈活得不可思議,一縱就已掠出五六丈,足尖招招不離公輸遠心房位置,登時就是一通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兇猛疾進,公輸遠輕喝一聲,整個人飛速後退,同時兩掌橫截,一動則若起風雷,與北堂戎渡對搶上風,竟是面面兼顧,北堂戎渡冷笑一聲,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雙掌驟然平推而出,掌風剛猛凌厲,擊向公輸遠的肩頭,若是讓他拍中,只怕公輸遠的肩膀,立時便會盡碎無疑!
然而公輸遠只是眼神靜默著,毫無煙火氣息地一轉腕,右手已極古怪地翻花旋迴,如絞麻花一般,同時五指微叩,即將敲中北堂戎渡的手心!
北堂戎渡薄唇卻是一抿,面上微現冷色,只聽‘哧拉——’一聲輕響,饒是公輸遠反應極快,險險回掌,一角袍袖也仍然被什麼東西劃了開來!只見北堂戎渡手上,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通身晶瑩的碧玉短劍,嘴角掛著一絲冷意,面無表情,手腕一抖,綠芒又盛,再一次刺向了公輸遠的咽喉,招招都咬著穩準狠三字,不給自己留後路,也不給對方留後路!——
對上這種級數的高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公輸遠疾退,眼中一片淡然,一手呈半圓翻卷外劃,與北堂戎渡持短劍的右手纏在一處,另一手已平推過去,轉瞬之間,以排山倒海之勢,兩隻老少相異的手掌已經重重擊在了一起,終於正面對上,這一次,再沒有半點花哨可言,純粹已是實力的比拼!到了這種地步,兩人都已經放棄了任何招式上的取巧變化,融入到了這一戰之中,只單純以力量比拼,看誰能夠更勝一籌!
轉眼之間,兩條人影已齊齊飛出!北堂戎渡緊貼著身子向後猛地急急飄飛,同時胸中一滯,血脈大震,一口鮮血湧上了喉頭,隨即只聽‘噗’地一聲,竟已吐出小半口血來!只見紅衣飄卷中,北堂戎渡借勢落在一顆樹上,右足一勾,整個人已牢牢貼住樹身。
遠處,青袍高冠的老者靜靜立在當地,公輸遠遙望著樹上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片複雜之色,忽然間雙眉一皺,既而以袖掩口,待緩緩放下手臂時,只見那青色的袖子上,已洇溼了一小片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