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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菜餚,見樣數並不甚多,大概有七八道,雖每一樣都做得極精緻,大多都是北堂戎渡平日裡愛吃的,但卻並沒有多少葷腥,無非是針耳菌,筍絲,猴頭菇之類的東西,並兩碗胭脂米粥,其中一碟酥蒸荷香銀魚,一碗翡翠蟹黃豆腐,便已經算是油水足的了,因此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雖說病中適宜用些清淡吃食,但也不必這麼素,多吃些補身之物,傷養得也多少能快些,這些奴才,就這麼伺候你的?”
北堂戎渡此時剛剛把筷子拿在手裡,聞言先是微微一愕,北堂尊越眼下這樣的細膩心腸,平實簡單的關切,大概只有他一個人享受過,他的父親對他,實在也是難得的耐心與掛懷了……北堂戎渡面上無波,心中卻一時間有些五味陳雜糾錯之感,隨即笑了一笑,說道:“和他們又有什麼相干,都是我自己叫人弄些清淡菜來吃的。”
北堂戎渡說著,一面略掩了一下長長的袖子,臉上掛起一絲無奈之色,道:“我又何至於少了這口吃食,只是爹你不知道,太醫院開的那些藥實在叫人受不了,天天五六碗地灌下去,那味道噁心的,讓我什麼胃口也沒有了,一見了油水大些的飯菜,幾乎馬上就一口也不想吃了,這才叫人整治些素淡的菜,還能好些,也吃得香甜一點兒。”
北堂尊越笑了笑,親手執了筷子夾起一些夏天吃著十分爽口的嫩筍,放進北堂戎渡的碗裡,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忍著點兒也就是了。”北堂戎渡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慢慢喝著,又扒了兩口飯,這才自哂道:“……沒辦法,我從小就煩喝藥,這毛病怕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說罷,夾了一個素煎的小餃兒給了北堂尊越,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個一旦涼了,就不好吃了,你嘗一嘗,蓴菜餡兒的,味道真的還挺不錯。”
兩人對坐著開始用飯,偶爾說上一二句閒話,北堂戎渡吃了幾口菜之後,又熱熱地喝了半盞湯,無意間抬起頭去看對面的北堂尊越時,卻見男人不過是略動了幾樣離自己近一些的菜色,稍微嚐了嚐味道而已,並沒有怎麼吃,便暫時停下了筷子,問道:“怎麼了,不合你的胃口麼?要不,我就叫人再做些送來。”北堂尊越慢慢喝了兩口粥,打量了少年一眼,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本王剛才過來之前用了些點心,眼下倒不餓,隨便陪你用些就是了。”北堂戎渡‘哦’了一聲,沒說話,北堂尊越卻已經夾了一枚丸子遞過來喂他,北堂戎渡如今早已經習慣了兩人之間這樣無傷大雅的小小親密,因此也不以為怪,徑直張嘴接了,然後又重新低下頭去慢慢吃粥,北堂尊越在旁有一口沒一口地隨意揀些菜蔬用了,更多的倒是看他吃飯,殿外雨聲潺潺,一片寧和。
一時父子二人用過了晚膳,宮人進來收拾了碗碟,撤下桌子,又服侍著兩人盥手漱口,奉上茶來,待眾人都退下之後,北堂戎渡在窗臺前探首往外看了看,見窗外雨仍未住,豆大的雨珠打在漢白玉臺階下的闊葉芭蕉間,噼啪作響,激起點點清涼的水花,不覺回過頭看向北堂尊越,面上澹澹而笑,口中道:“這雨當真是留人了,讓你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因是下雨,殿內自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涼意,北堂尊越低低笑了一下,走過去伸手夾一夾北堂戎渡的鼻子,不以為然地輕笑道:“……怎麼,即便是此時雨停了,莫非你還想趕本王走麼。”一面說著,已彎腰將北堂戎渡橫抱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大床上,這才把人放下,又親手給他除了外衣。
北堂戎渡靠坐在床頭,扯過一條薄毯蓋在腿上,抬手解開頭上的方巾,將頭髮散放了下來,笑道:“這話說的,誰敢趕你走?”北堂尊越見他黑髮如漆,光可鑑人,不禁低頭含住了北堂戎渡雪白的右耳垂輕咬,一邊撥弄那光滑的鬢髮,一邊輕語道:“……你膽子這麼大,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的?”北堂戎渡只覺耳朵癢癢的,忙一縮脖子,抱怨道:“你明知道我右面耳朵容易癢……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老跟兒子過不去。”說著,就想避開,卻被北堂尊越一手溫柔之極地按住,用舌尖在他耳朵上故意打著旋兒輕舐不休,北堂戎渡實在忍不住,‘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左手推著男人的肩,微微喘息道:“爹你饒了我,我錯了,我錯了……哈……我再不敢說你了……癢……我真的錯了……”
兩人戲鬧了一會兒,半晌,北堂尊越才放開了懷裡的少年,在他身邊半躺半倚著,就見北堂戎渡鬢髮微亂,口中尚自喘著氣,大半個身子懶洋洋地陷在一堆軟枕裡,一手捂住耳朵,閉著眼睛道:“你這明明是欺負病人……以大欺小,趁人之危。”北堂尊越扭頭用手撩起北堂戎渡的一綹頭髮,去挽在指間,那髮絲順滑之極,一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