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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一,周圍十二艘三牙樓艦,共一萬人亦是士氣昂揚之極,潮水般地高呼不止,前方水師船艦上也是旗幟獵獵飄揚,萬人齊喝,聲震寰宇,眼見得氣勢如斯強凝,此等王者威勢,迎面滾滾壓來,直使得岸上人人臉上變色,暗暗驚疑生畏不已,一些心中原本另有某些小算盤之人,此刻也不由得面色變幻,在心下飛快地計較。
彼時北堂尊越迎風立於船頭,身披玄色王服,凝目看向岸上,不言不動,神思靜安,一片凜利,那眼底流露出的難以描述的氣度,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冷漠到近乎於殘酷,有如神祗高高在上俯視著螻蟻,英俊至極的面孔上,皆是絕頂強者對於世間萬事萬物的藐視,其中又夾雜著洶湧的君臨天下、捨我其誰的巨大快感,北堂戎渡站在他身後,眼看著這沸騰到極點的場景,旌旗如雲,亦是心懷大暢。
之後王艦徐徐靠岸,鼓聲鳴天之中,岸上鍾家家主鍾愈身著華服,帶人拜迎,眾人跪伏在地,山呼千歲,既而獻車駕於前,請北堂尊越前往鍾家,北堂尊越隨身帶上二千甲士,王旗先行,攜同北堂戎渡一起,浩浩蕩蕩地朝鐘家方向而去。
眼見王駕隆隆遠去,人群亦且漸漸散開,一名青衣中年人冷笑一聲,收回了目光,既而壓低了聲音,道:“北堂尊越好大的威風!莫非當真以為鍾家投靠之後,這西地,就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不成?”他身旁一個老者目露精光,口中淡淡道:“向來外族最不願見之事,便是我中原統一,但若是天下大勢所趨,不可避免,便寧可支援親己者上位……如今鶻祗王已是草原之主,這北堂氏,可是一貫與鶻祗來往不小。”
那中年人微微冷笑一聲,道:“何止‘來往不小’,當初北堂家滅胡人萬千,卻可曾與鶻祗正面動手過?其後更是攔截胡人大軍,令鶻祗軍隊得以獨回草原,掃滅其餘勢力,前時草原遭災,這些外族不也是從北堂氏那裡購得大批物資,以濟災情?”
此人說著,眼中微露厲色:“何況這北堂尊越父子兩人,本身就是胡種,北堂家一脈為得助力,祖上便陸續娶過外族女子,往上幾代時,娶的就是鶻祗貴女,如今只怕是與鶻祗同氣連枝,這暗地裡的種種,不得不讓人深思,我中原大好河山,豈能讓這等人竊取!”
其實北堂氏自建無遮堡以來,已歷時數百年之久,其中雖有人娶過外族女子,但幾十代人當中,一共才能娶上幾個?身上有外族的血統不假,卻根本就是並不濃重的,更何況世間之人,按照傳統,心中看重的都是父族一脈,母族如何,並不當真關心,就連當初唐太宗李世民,其祖母獨孤氏,就並非漢族,太宗身上自也流有胡血,可又見誰果真因此詬病不已?說到底,這中年人所言,不過是為了打擊對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一百八十五。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
卻說北堂尊越一行浩浩蕩蕩前往鍾家,之後鍾愈率人正式於階下叩拜,以示自此舉家投靠,定下君臣大義名分,其後便大擺宴席,能得以被安排入席的賓客,無一不是有分量的人物,宴上名酒佳餚,絲竹管絃樂聲悠悠,聲音清美悠遠,實是令人心曠神怡,一時眾人各自入座,把酒言歡,其間無數美貌舞伎如彩蝶般飄然而至,於絲竹笙歌當中,水袖飄飛,縱情起舞。
席間北堂戎渡一身硃色錦衣,眉目含情,口角帶笑,舉手投足之間,翩然出塵,自有一股翩翩自如之態,面上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色,配合他俊美的容貌,肌膚凝白如雪,實是驚才絕秀,一時無雙,但凡眼波所望,盡是一派幽藍無測,將‘風流倜儻’這四字詮釋得淋漓至盡,非言語可以描述,雖五官與北堂尊越相似,但卻跟北堂尊越那種輕描淡寫之間,惟我獨尊的狷狂霸道之氣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自有本色之心,鍾愈一眼望過去,只見北堂戎渡心靜神安,面色凝然自矜,握著酒杯的手晶瑩通透,有若玉筍,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一徑掩飾住眼內的熱切之色,看著這美少年的動人神態。便在此時,卻正值北堂戎渡的視線恰好不經意轉了過來,落在他身上,兩人目光一經接觸,四眸對看,二人彼此之間都是會心之色,北堂戎渡頓了頓,遂立時微微一笑,轉過來的目光十分瀟然自在,鍾愈見狀,不覺登時心內如沸,目光當中流露出一絲火燙也似的氣息,但此時北堂戎渡卻又不想讓其他人瞧出什麼端倪,於是便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徑自端起酒杯,徐徐飲了一口,心中自有籌謀,興志凝深——現下鍾愈已經實實在在地是他的掌中之物,且不為人知,北堂戎渡志得意滿之處,也絲毫不曾為自己以身為誘的做法存有任何躊躇之意,在他看來,這等事情,無非等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