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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感慨地輕嘆道:“只不過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有這樣的利潤……你做得很好。”中年人的臉上掛著恰倒好處的溫煦笑容,微微彎了腰道:“少君盛讚了,鶴音樓乃少堡主一手所建,若非有這樣的生財主意,哪來眼下的這般盈利?屬下不過是平日裡略盡些心去照管著罷了,當不得少君讚譽。”沈韓煙從髮間拔下一根玉搔頭,將身旁燈上的紗罩取下來,拿玉搔頭的尖兒細細撥了撥燈芯,讓燭焰漸漸長起來:“既是我已閱過了帳目,你且去罷。”說著,重新扣上了燈罩,一手從身旁拿起帳薄,遞了過去,中年人忙雙手接過,這才徐徐退下。
窗外的夜色如墨,透映著幽幽樹影婆娑,風吹葉動,有著幾分莫名的沉寂,室內掛著輕薄如煙的半透明銀線紗帷,在燈光中亮瑩瑩地微微泛光。沈韓煙略合著眼睛,半倚半坐著,手裡拿了一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搖,窗邊的花瓶裡插著幾支才折的杏花,清幽的香氣不絕如縷,花瓣上甚至還有點點新鮮的水珠。彼時整個房間內恍若一潭靜水,寂寂無聲,淡白的檀香菸氣若有似無地悠悠散開,燈火中青年白衣如玉,容色靜好,如同丹青國手精心繪製而成的的一幅絕美圖畫。
“廚下才燉好的八珍什錦湯,少君今日晚膳時吃的東西不多,不如且喝上一碗,省得半夜裡容易犯餓。”一個笑吟吟的女聲忽然響起,沈韓煙睜開眼,循聲看去,微微笑道:“正好,我也似是有點想吃東西了。”只見一個容貌秀麗的年長女子身穿玉色長裙,雲鬢高梳,手裡正端著一盅熱湯進來,身後跟著一名手捧大托盤的年輕侍女。
沈韓煙接了碗,慢慢喝了一口湯,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蒙著蓋布的托盤,問道:“這裡放著什麼呢。”翠屏從年輕侍女手裡端過托盤,讓她下去,自己則一手揭開上面的蓋布,滿面含笑道:“這是新送進來的衣料,奴婢每樣都裁了一塊過來,少君挑些喜歡的料子,奴婢才好叫人去裁製新衣。”沈韓煙看了看托盤裡盛著的衣料,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塊銀灰色的素錦冰絲暗花葡萄紋料子,道:“這個就很好,北堂向來很喜歡這顏色。”翠屏淡淡一笑,頭上的蝴蝶金鑲花微微顫動,道:“少君多挑些罷,這些都是最上好的料子吶……到底男人和我們這些女子不同,不大在意這些,不然若是讓那些姑娘家來選,還不知要翻來覆去地揀上多久呢。”說著,用一隻手從衣料中揀出一塊月白色的蜀錦比量了一下,笑道:“這塊料子最柔軟光潤,想必貼身穿著再舒服不過,做裡衣最好。”
正說著,卻聽見外頭有人笑道:“在說什麼呢……韓煙你看,我買了什麼回來。”翠屏聽聞,不由得抿嘴兒一笑,自己便不言聲地往外走,迎面見了一身海水藍袍子的北堂戎渡進來,便笑道:“廚下剛燉了湯,公子可要也來一碗麼?”北堂戎渡一撫小腹,笑呵呵地道:“不了,我今天在外面,可是吃了不少東西。”翠屏聽了,於是也不再多說,只是笑著掩門出去了。
北堂戎渡走到沈韓煙身後,自後面撫上青年的臉扳過來,在那唇上親了親,笑道:“哎,你看我買什麼回來了。”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油紙包,打了開來。
裡面是七八顆裹滿亮晶晶糖衣的鮮紅山楂,沈韓煙笑靨明澈動人,道:“糖葫蘆?”北堂戎渡坐下來,攏一攏手上的連青金石手串,笑著拈起一顆山楂就往沈韓菸嘴裡喂:“糖葫蘆不方便拿著,我就把那串著的竹籤子拔了,光剩山楂,拿紙包好了帶回來,你看看好不好吃。”說著,往自己嘴裡也丟了一顆。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會兒就吃完了糖葫蘆,北堂戎渡見時辰不早,便想睡了,起身脫了外衣,道:“今晚我在鶴音樓遇見了父親,後來在街上吃了不少東西,簡直都快把我撐著了。”沈韓煙幫他脫著衣服,修長的指尖微暖,似一塊上好的和田白玉,光潤無瑕,輕柔拂過北堂戎渡的身體:“方才我看了這幾個月鶴音樓的收益,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數目,先前我們投進去的銀子,現在已經賺了差不多十數倍。”北堂戎渡輕輕一嗤,目光流轉如同波瀾微興的海面,笑道:“這種生意原本就是牟取暴利的,收益高很正常。”兩人正說著,忽有聲音在外面道:“公子可是睡下了麼?”北堂戎渡聽出是翠屏的聲音,遂道:“還沒呢,你進來罷。”
翠屏進到房內,就見北堂戎渡已經脫去了外衣和襯袍,僅著貼身衣物,旁邊沈韓煙正要給他取下發冠,北堂戎渡見女子進來,便問道:“有什麼事麼。”翠屏面上似乎是帶著一絲猶豫之色,倒沒直接回答北堂戎渡的話,只躊躇道:“公子可還記得,前時堡主在此過夜的那一晚,公子叫人安排侍寢的那個女孩兒麼?”北堂戎渡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