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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之人,除聖人大儒外,唯有曾經的帝王!哪怕是如今任何人懷此野志,人人皆知,卻也終究是不好明白說出口的,藍妙璇此語,其心可誅!就見北堂戎渡猛地盯住藍妙璇,那雙幽藍明澈的鳳目中透出無情的冰冷光芒,他看著對方,冷冷道:“任何人都要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齋主慎言!”
少年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颳得人臉上生疼,藍妙璇方才被他所激,才一時作此語回敬,其實此言一出,自己也覺後悔,眼下聽了北堂戎渡之語,不覺默然,只靜靜數著手裡的佛珠。北堂戎渡收回目光,略略整衣,隨即對宋瑞道:“素聞閥主膝下有一愛女,年方二七,德容兼備。”宋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口中只是淡淡而笑: “老夫子嗣不旺,如今年過半百,膝下卻唯有此女一點血脈。”北堂戎渡亦是含笑,點一點頭,既而又向謝修平道:“謝家主膝下兩位公子乃人中龍鳳,聽說一位么女亦是聰慧伶俐。”謝修平眸色深深,看向北堂戎渡,緩緩道:“小女不過將將十六,一點孩子家的小聰明罷了,怎當得少堡主贊她。”北堂戎渡一笑,道:“謝家主太謙。”說罷,身軀坐正,端顏道:“如此,我欲求兩位小姐為妻,還望閥主與謝家主首肯。此事早已稟過父親,已得允准,願以平妻之禮以待,與宋、謝兩家結為秦晉之好,不知閥主與謝家主,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滿亭寂然,藍妙璇陡然變色,墨元承亦是麵皮微微一抽,殷知白一手撫案,眸色微轉,既而平復如常,北堂戎渡端坐原地,面上笑意似有若無,靜靜而待。
良久,宋瑞忽起身,自向亭外而去,道:“少堡主美意,老夫自不敢相拂。”說著,竟是離席而去,自顧自地走了,謝修平微微睜開半合著的雙目,亦離座而起,面上已換上淡淡笑容:“小女頑劣,少堡主擔待。”北堂戎渡哈哈而笑,歡顏起身,再不去看剩餘的藍、墨二人,只朗聲道:“如此,七日後戎渡自會登門,詳商此事。告辭。”當下也不多言,自與殷知白出了亭子,二人登上轎輦之際,見宋、謝兩方亦各自而去。殷知白一手放下簾子,在北堂戎渡旁邊坐定,微微笑道:“好手段,你倒是不按常理出牌,連我也不曾想到你竟會如此……一言出而輕易破解四盟,這可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麼。”
北堂戎渡斜靠在座上,懶懶道:“說到底,不過是利益使然罷了,宋瑞和謝修平能坐到這個位置,哪一個是尋常人?他們自然知道應該怎麼選,我今天當著他們聚在一起的這個場合提出這件事,哪怕這兩家不答應婚事,可另外兩人心中也必會因此生了懷疑之意,只怕那二人與我日後還會有什麼私下交結,如此一來,疑心生暗鬼,這四方結盟怎能穩當?今日我既來了,無論婚事成與不成,都已達到目的了。”少年理一理寬大的衣袖,“這宋、謝最是精明,二人想必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便索性順水推舟,應下了此事。”
殷知白倚在靠背上,道:“宋瑞只有一個女兒,等他死後,太行宋閥不知有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一個女子,能有什麼好下場,如今他把女兒嫁你,才是有了護身符,日後再生個外孫,整個宋氏還不仍舊是他這一脈的?這人才是人老成精!至於謝修平,他自然也想到這一點,既是勢力最大的宋瑞都已脫了這個盟圈,他若還拎不清,也就不配做家主了,剩下其餘兩家,已不足為慮。”說到這裡,看了看身旁之人:“倒是這麼平空多了兩個妻室,你待怎麼安排?”北堂戎渡半合起眼睛,以手支頰,道:“怎麼安排?你總不能指望我待她們能像待韓煙那樣罷?這種聯姻麼,無非就是如此,世家女子,有幾個不是為家族需要去做事,我供她們在無遮堡裡一世富貴平安,也就罷了,不過是多養了兩個人,打什麼緊。”
殷知白笑了笑,道:“說到底,終究你得利最大,日後有宋謝兩家助力,你便是如虎添翼了。”北堂戎渡睜目笑看他一眼,道:“說這個做什麼。”
竹林之中風聲颯颯,男人一身綠色長袍,黑髮不束,手內一彎刀影如同冷月,身周方圓數丈之內飛花搖木,被勁氣激得四散。
北堂戎渡站在遠處,看著男人走完一套刀法,這才道:“爹……”北堂尊越回過身來,身上穿著的袍子鬆鬆披著,露出大半個結實的胸膛,他走過來,看著少年笑了笑:“哦,這麼早就回來了。”聞到北堂戎渡身上有一絲酒香,就道:“在外面吃酒了?”
北堂戎渡被男人胸前掛著的血紅墜子晃了一下眼,抬手撥了撥額髮,含笑道:“遇見了殷知白,便一起喝了幾杯……事情已經辦好了。”他說著,從男人發中用手拈出一片碎竹葉扔掉,道:“我說過晚上會陪爹一起吃飯的,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