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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點心之類,簡單吃了一些。
正吃完漱過了口,忽聽外面丫鬟通傳:“堡主到了。”北堂戎渡一回頭,便見一道暗紅色的高大身影從拐角處的屏風位置轉進來,金冠墨髮,身披暗紅長袍,正是他父親,北堂戎渡面上浮出一絲微笑,起身道:“爹怎麼來了。”
少年回過身來,凝眸含笑,遍體璀璨朱繡,形容如瑤林瓊樹,俊雅無儔的面容被紅衣映得模糊了輪廓,只餘下眸中明淨似水,纖毫畢現,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前,令北堂尊越心裡突然生出一種錯覺,就彷彿是少年已在那裡等候了許久,那樣的熟悉,依稀是在哪裡見過一般……北堂尊越略一回顧,忽想起從前做過的一個夢來,在那個午後,他於夢中獨自一人信步在花海中趟過,周圍花開遍地,一頂紅轎孤零零地置身於花叢之中,有人從轎內步出,身著大紅色喜服,來握他的手,當時那人的面容模糊著,無法看清容貌,可眼下卻彷彿雲散霧去一般,赫然化做了面前少年的臉孔……縱使北堂尊越已決定維持這個父親的形象,縱使他已決定壓下那等心思,此時此刻,卻仍是禁不住心神微微蕩動,往昔旖旎模糊的回憶好似開出一朵又一朵嬌豔明麗的花來,無窮亦無盡,花開如海,長夢不改。
北堂尊越神色不變,只打量了北堂戎渡一眼,道:“……還不錯。”北堂戎渡笑道:“剛才吃了點兒東西墊肚子,眼下也沒什麼要忙的了,爹,咱們出去罷。”說著,已走到了北堂尊越的身側,北堂尊越袖中的右掌微微一動,自然而然地隨意牽住了少年的左手,就徑直往外走,道:“也好。”
男人的手又大又暖,手指上戴著的戒指涼涼硌在北堂戎渡的手心裡,北堂戎渡微微一頓,到底沒有表現出什麼端倪,只十分自然地隨著身旁的北堂尊越走出房門。
父子二人一路迤邐而出,眾多身著錦繡的侍女恭謹垂手而立,路上鋪著綿軟厚實的紅錦長毯,殷紅的花瓣零星灑在上面,靴底渾然不覺地踩過去,頓時零落成泥,只聞得兩人徐徐而行的腳步聲。二人並肩而行,華衣慵懶,遙遙望去,容色軒軒雙映,恍然一雙璧人,一路走過,但凡堡中之人,無不跪伏於地,眾多前來觀禮的賓客,亦是笑容滿面,那一張張相同的微笑面具下,謹慎地流轉著各種心思,但表面上,卻全部都表示出了無可挑剔的敬意與恭賀之色,整個無遮堡,都被裹在一片的紙醉金迷當中。
北堂戎渡眼見於此,心中陡然湧起一股洶湧熱潮,是權力所帶來的快意: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大丈夫生於世間,當胸懷席捲六合之志,劍指處,天下英雄莫不盡伏,方不負此生!他思及至此,情不自禁地側首看向身旁的北堂尊越,男人不知何時已鬆開了他的手,金眸微斂之間,面上唯淡笑爾爾。
一時間時辰已至,新人坐轎而來,北堂戎渡一手一個牽了兩個素未謀面的少女的手,按規矩一一行足了禮數,其後兩名新人被送回喜房,北堂戎渡則留下來招呼賓客,依例開宴。
席間美酒佳餚無數,眾人盡歡,北堂戎渡坐在一處桌前,舉酒笑道:“這種場合總是鬧哄哄的,我頭都快大了。”這一桌只有牧家兄妹以及殷知白幾個,又有沈韓煙作陪,一旁牧傾寒彷彿清減許多,面色沉靜,並無言語,只靜靜飲了一杯酒,身邊牧傾萍羅衣繡裙,打扮得明麗靈秀,卻是笑著說道:“爹前一陣剛閉關呢,脫不得身過來,所以就讓我和哥哥來吃你的喜酒。”話音方落,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目光下意識地朝沈韓煙方向看去,見青年神情不變,仍是微笑而已,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這才略略放心,收回了目光。北堂戎渡笑道:“不過是小事而已,當什麼真。”旁邊殷知白亦笑,執酒道:“今日若不把你灌得醉了,豈不是饒了你!”北堂戎渡笑罵一聲,道:“就憑你?我長到這般大,也只和我爹喝酒喝醉過,你卻是還不夠看的。”眾人說說笑,觥籌交錯,酒到酣處,舉世皆醉。
這般熱鬧了一日,到最後,月上梢頭,滿天星子羅布,風深露重,賓客也漸漸散了,北堂戎渡親自送了一干重要人物出堡,既而便返身回了喜房。
此時夜色還未深,北堂戎渡回到新房,方一進去,就有香氣兜頭兜腦地撲面而來,只見裡面點著通臂大燭,照得室中白晝也似,重重紗帷垂地,佈置得喜慶而奢華,檀香榻上並排坐著兩個頭蒙紅蓋,身穿繁瑣禮服的女孩子,各自帶來的陪嫁丫鬟在旁邊站了無數,攪得一室香風習習,見北堂戎渡進來,忙盡皆跪下叩頭請安。
北堂戎渡命人一一賞了,又揭了蓋頭,只見燈下一對少女頭戴鳳冠,面上有驚慌緊張之色一閃而過,一個眉目極清秀,面有稚氣,身形嬌小,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