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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形單影隻,兀自看那花開花落,空自一腔寂寥,縱是鏡中天香國色未改,卻怎奈得心意漸蒼……許昔嵋撫顏相對鏡中人,一時情腸百轉,縱有千言萬語,亦難描其中滋味,忽然輕輕笑道:“再有幾年,我就要五十歲了,從前我一直以為你從來都沒有贏過我,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輸了……晉臣,如果時光可以倒轉,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那該有多好。”
……在她最美好的年紀,心愛的人卻不在身邊,兩個同樣驕傲的人,哪一個都不懂得低頭,也不明白在情愛面前,從來都沒有絕對的輸贏……如果當初可以讓一步,是否如今就會截然不同呢?只可惜,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如果時光可以倒轉,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那該有多好。
……
後園亭裡四人尚自吃蟹說話,北堂戎渡拿著酒壺,給自己與沈韓煙、牧傾寒三人一一滿上了酒,旁邊牧傾萍正挑了個滿黃的螃蟹,手裡拿著銀質的小巧工具在剝蟹,指甲上塗了粉紅的蔻丹,十分精緻可愛,見沒有自己的份兒,便道:“怎麼厚此薄彼,卻不給我也倒上?”北堂戎渡笑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喝這麼些酒做什麼,照我說,你連這螃蟹都不該多吃才是,萬一養成個楊妃一樣的胖妞,那就麻煩了。”其餘兩人聽了,都笑了,牧傾萍雙腮生赤,順手拿著正剔螃蟹的銀鑷子,就去敲北堂戎渡的手:“我打你個油嘴的,一日不嘲我兩句,你就不舒坦呢。”北堂戎渡避過鑷子,笑道:“罷了,明明吃螃蟹蘸的是醋,莫非你卻是蘸的辣椒油不成?不然怎麼火氣不小。”旁邊沈、牧二人見他們鬧得有趣,不由得都笑了,牧傾萍自己也掌不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笑罵道:“下回非弄些啞藥過來,暗暗哄你吃了不可,叫你這張嘴再蹦不出一個字兒來,那才真是安生了。”
一時間吃過螃蟹,四人洗了手,吩咐下人撤了席,重新換上席面,擺出一桌的時新果品,牧傾萍見湖裡魚戲蓮葉間,十分活潑可愛,便吵著要釣魚,牧傾寒生性有些冷僻,自不會和她一塊兒胡鬧,北堂戎渡又懶懶地不肯動,只剩沈韓煙性情平和,為人溫文爾雅,平時最為牧傾萍所喜,因此牧傾萍便叫人取了兩副釣竿來,拉著沈韓煙去了不遠處的湖邊釣魚。
亭中只剩了兩人,北堂戎渡從碟子裡揀了一塊點心,掐下一點兒捏碎了,撒向湖面,引得幾條游魚浮上來爭搶,卻聽牧傾寒忽然開口道:“……之前一路上,有事?”
他與牧傾萍不同,一身修為極高,且是見慣了生死的,自然察覺得到北堂戎渡身上剛來之時,還沒有散盡的血腥和殺氣。北堂戎渡聞言,便笑道:“嗯,路上遇到些事情。”說著,剝了些青嫩的蓮子下酒,順便也將一小碟剛剝好的蓮子推到牧傾寒面前:“用這蓮子佐酒,倒也別有些風味,你也試試。”
那左手推著瓷碟,真好似凝脂美玉一般,小指上戴著一隻亮晶晶的獅蠻戒指,牧傾寒一瞥之下,亦挑不出有絲毫瑕疵,再一掃對面少年的面孔,真真是軒岫無雙,比之他心愛的蓉蓉,還要精緻幾分,但牧傾寒情人眼中出西施,自覺這世上無人比得他的蓉蓉半點,任憑北堂戎渡俊秀難描,也不能令他目光多停留片刻,只是一時想起那人,面上神情倒是無意識地柔和起來,取了兩枚水嫩的蓮子吃了,道:“我酒量尚淺,眼下已有三分酒意,便不再飲,你且自便罷。”北堂戎渡見他眉宇間的神色忽然和旭如春日暖陽,有溫柔之色閃現而過,不禁略有疑惑,忽心中微微一動,知道牧傾寒大概是不知為何,卻是想起‘蓉蓉’來了,一時間心下暗歎,舉酒掩飾面上神色波動,望向遠處正在釣魚的兩人,笑道:“他們倒自在。”
牧傾寒亦依言看去,就見遠處岸上放著兩個繡墩,沈韓煙與牧傾萍正坐在湖邊,拿著魚竿談笑釣魚,周圍花木蔥鬱,荷香清新,伴著水鳥偶爾掠過,確是令人心曠神怡,不覺想起若是心中那人在此,自己與其相伴,閒看魚遊淺底,草木榮長,會是何等快意!思及至此,一時間竟是目中依稀有嚮往之色,靜靜無言。北堂戎渡無聲看他一眼,重新飲了一口酒,相逢對面不相識,大概指的便是如此罷……
晚間回到無遮堡,北堂戎渡換了衣裳鞋襪,見園裡的玉簪花開得正好,便吩咐人把帶回來的螃蟹蒸上,自己則去了遮雲居,請北堂尊越過去吃蟹賞花。
進了屋子,卻見北堂尊越正背對著他坐在桌前,旁邊一盞素紗燈擱在桌角,燭光舒展,北堂戎渡玩心忽起,走過去從身後一手捂住北堂尊越的眼睛,笑道:“在想什麼吶。”
北堂尊越拉下少年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