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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就掉了。”說著,拿起那個裝有螢火蟲的絹袋,把先前打的結解開,從裡面取出一隻螢火蟲,用指頭拈著,遞到北堂尊越眼前,獻寶一般地笑吟吟道:“爹,你看。”
螢光一閃一滅,散發著微藍的柔色,恰若繁星,少年眉眼含笑,宛似鉤月,一縷清風掠水而過,吹起了湖面上細碎點點的如銀漣漪,北堂尊越伸手去拿少年指尖之間捏著的螢火蟲,北堂戎渡見狀,忙抬手阻攔:“輕點兒,看你這樣子,只怕要捏死了。”他這一抬手,不經意間卻將手裡拿著的絹袋掉了下去,裡頭的螢火蟲得了自由,頓時四散飛了開去,無數微藍的小小光點漫漫散散,輕盈飛舞,北堂戎渡‘啊’了一聲,懊惱道:“怎麼飛了!”口中這樣說,雙袖已然抖了開去,袖擺翻卷之間,很容易就動手將四散的螢火蟲捕捉了回來,盡數攏在手心裡,但好象又遲疑了一下,忽然間卻鬆開了手,道:“罷了,放你們走就是了。”將手一揚,把螢火蟲全放了出來,只是看著它們飛在水面上。
北堂戎渡放了螢火蟲,既而拍了拍衣袖,乾脆坐在北堂尊越腳邊,倚著男人的膝頭,周遭流螢飛舞,恍若星子燦燦,漸漸地,就隱到花海中不見了,唯聞四下流水潺潺湲湲。北堂尊越的手撫上少年的頭頂,嗤聲輕笑道:“怎麼還像個小孩兒一樣?”北堂戎渡安靜伏於他膝上,臉頰壓著柔軟伏貼的衣料,用手划著男人衣料間的精細紋路,月光下,只見那琥珀色的料子上被塗著一層月光,微微生出溫潤的意思,聞言,便慵懶地微微側一側頭,含笑介面道:“你不是說過,不管我多大了,在你面前也還是個小孩兒嗎。”北堂尊越的手指上繞了少年一縷漆黑的墨髮,一笑對之,道:“也是,本座確實說過。”
北堂戎渡捉住男人的一隻手,去把玩他手上戴著的一枚雙魚兆瑞二色瑪瑙戒指,只覺得對方的手是溫熱的,除了大一些之外,和自己的手幾乎沒有什麼區別,由於北堂尊越長長的頭髮隨意散著,並未攏起,因此北堂戎渡就輕輕扯了扯男人垂下來的一絡頭髮,略略仰頭,‘哧’地一聲輕笑出來,露出圓圓的酒窩,道:“噯,你說,我長得這麼像你幹什麼?等我以後大了,和你站在一起,豈不是讓人幾乎分不清楚……哦,也不是,畢竟你比我大十多歲呢,到時候你說不定也老了,就容易分得清了。”話未說完,就已嘿嘿笑伏在男人膝上。
少年的笑聲如同風鈴,清朗而愉悅,脆亮悅耳,北堂尊越低頭看了看北堂戎渡,不覺低笑出聲,伸出兩根指頭去夾對方的鼻子,北堂戎渡躲避不及,只得被男人捋了一下鼻樑,就聽北堂尊越嗤笑道:“北堂家的‘千錄訣’若是能練到第十重,身型容貌也就固定了,直到臨死前散功之際,才會突然衰老,你若眼下能練至第十重,這一輩子,也就會一直是這個十幾歲模樣了。”北堂戎渡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不覺詫異道:“啊?”抬手去夠北堂尊越的臉,皺了眉心嘟囔道:“難怪呢,我說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像有三十歲了……”隨即以手撫額,慶幸道:“不怕,我離第十層還遠呢,我可不要一輩子都十幾歲,永遠長不大。”北堂尊越聞言,不覺大笑,伸手覆住北堂戎渡的肩頭,道:“旁人若是知道所練的功法有這等奇效,必是欣喜無已,你倒好,竟是這種反應。”北堂戎渡撇了撇嘴道:“雖說青春永駐聽起來挺不錯,可如果一輩子都是個孩子,換了你,也是肯定不樂意的。”
北堂戎渡的眸光在月色下有柔和的微光泛起,北堂尊越摸著他的頭髮,手指穿過瀑布般漆亮冗繁的青絲,只覺那黑髮柔順以極,不由得就有些流連,北堂戎渡用手護住頭,扶著發冠,道:“噯,別動了,冠子都快被你弄掉了。”北堂尊越但哂不語,兩人這樣安靜相對,月光柔亮,美景良辰,湖水溼潤的氣息裹著蓮葉荷花的清香,鋪天席地一般,滿滿籠住了小舟。
北堂戎渡伏在男人的膝頭,只覺得對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身上,叫人心底生出安定之念,強健偉岸的身體亦堅實而穩妥,使得他整個人都舒緩了下來……北堂戎渡靜了一會兒,既而仰頭含笑道:“爹,古往今來都有投胎轉世之說,那你說,我怎麼就恰巧投胎到咱們家裡,成了你兒子呢。”北堂尊越劍眉微挑:“鬼神之說,向來無稽,本座又怎麼知道。”北堂戎渡輕笑嗤然,道:“那你說,我要是投胎晚了點兒,當初說不定就不是你兒子,而是去了別人家,給旁人做兒子去了。”北堂尊越不屑一顧,嗤笑道:“你若不是本座之子,還想做誰的兒子?”
他話音方落,心中卻突地一動,豁然間似乎胸口當中有什麼蟄伏已久的古怪心思一下子破土而出,滿心滿腹都是洶湧如潮的模糊念頭,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