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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成的黧州河道生意,豈能還留著他!”
北堂戎渡一面說著,一面接過侍女遞來的溼毛巾,開始洗漱,沈韓煙此時已穿好了衣物,見北堂戎渡換下來的衣袍上血跡點點,遂問道:“分舵情況如何?”北堂戎渡冷笑道:“上下都沒有幾個乾淨的,若非如此,我能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事?盧起珩這混帳東西,欺我年幼,又剛調到我手下不久,以為我好欺瞞呢,如今才叫他們知道我手段!其實他們貪一些我倒未必在乎,可私通外人,那就該死了,凡參與進去的人,今夜一個也沒得漏網!”
沈韓煙聽到這裡,才知道北堂戎渡這一夜之間,竟是率人血洗了整個分舵上下,此時幾個丫鬟已擺好了飯,北堂戎渡正好也已經洗漱完畢,便坐到桌前,見桌上擺著的都是些清淡小菜,不覺笑道:“正是呢,一晚上都弄得血淋淋的,叫我沒什麼胃口,眼下吃點兒素淡的,才有幾分食慾了。”說著,端起一碗胭脂米粥,就著幾口爽脆小菜,三下五除二便喝得精光,沈韓煙見他如此,知道是真餓了,便親自動手給他又添了一碗,自己也坐了下來,陪北堂戎渡一起吃上一些。
等到兩人吃過飯,天也微微亮了,北堂戎渡坐在妝臺前,從鏡子裡瞧著沈韓煙給他梳頭,沈韓煙手裡拿著犀角梳,將他的腦袋扶正,慢慢梳篦,北堂戎渡從鏡中見其神情靜雅,眉目清翊如畫,不覺一隻手抬起,摸住沈韓煙正為他攏著鬢角的左手:笑道:“好人兒,別編辮子,我今天不在家,要出門呢。”沈韓煙正欲替他梳個家常的髮式,聞言便隨口溫聲問道:“今日有事?”北堂戎渡捏了捏青年修長的手指,含笑道:“眼下已到六月,正是荷花開的時候,今日咱們便出去逛逛……昨夜那麼屍山血海的,今兒也當散散心。”沈韓煙聽了,便給他將頭髮整齊挽起,戴上一頂小巧的金絲嵌寶紫金冠,這才道:“一夜未睡,眼下也不躺躺?”北堂戎渡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一晚上又打又殺的,之後處理了不少事務,又安排人手接管分舵,如今哪裡還知道困,早過了那勁兒了。”
沈韓煙自妝臺上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錯金小盒子,開啟用手往裡頭蘸了些樟樹油,輕輕給北堂戎渡揉著太陽穴提神,道:“多少還是歇一歇。”他手法又穩又準,力道拿捏得恰倒好處,北堂戎渡舒服地閉上眼,輕聲道:“對了韓煙,我前時又置辦了一些田莊之類,還有一處宅院,這宅子才弄好沒半個月,我也只不過是前些日子陪著外祖母去覷過一眼,你還沒有看過呢,等今天就順道去瞧瞧罷。”
世家門派置辦產業實屬尋常,不過北堂戎渡既是這麼說,就表明了這是他自己的私產,沈韓煙也沒多問,兩人又說了一陣話,等到外面天光大亮,便收拾了一下,一同出堡。
二人先是在外頭遊玩閒逛了一番,這才去了北堂戎渡的宅子,一時間下了馬車,就見這府院果是氣派,佔地亦大,北堂戎渡下了車,見門口停著一列車駕,精巧且又潢貴,看起來卻是女子所乘,心念微轉之間,就清楚了八九分,便道:“是外祖母來了麼。”
此時在此諸人早已得了訊息,迎列出來,一名素衫的中年人隨在北堂戎渡身後,聞言便垂手道:“回爺的話,並 非昭華夫人,而是表小姐至此,眼下正在花廳奉茶。”北堂戎渡牽起沈韓煙的手,笑著往裡面走,道:“未想她倒來了……咱們去見見。”
兩人進了前廳,正見一個美貌少女在坐著喝茶,十餘名丫鬟立在一旁,屏聲靜氣,不聞一聲,後壁上開著一個大圓軒窗,正對著湖面,一眼可見滿湖新荷初舉,亭亭玉立,伴隨著沁人心脾的荷花清香。牧傾萍正一面品著香茶,一面賞荷,見了北堂戎渡二人進來,便正了正身子,清麗嫵妍的容顏間添了一分驚訝,道:“今日倒巧,你們竟也來了。”
北堂戎渡聞言,遂笑吟吟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牧傾萍身穿橘紅灑花通袖羅衫,下著金枝線葉沙白色百褶湘裙,纖細白皙的手指執著一柄蘭花白綾紗團扇,聞言便介面道:“我前日在姨姥姥那裡聽說,你新置了一套宅子,這裡的荷花開得比別處都好,因此便問了地方,今兒就過來瞧瞧。”又皺了皺眉,把茶杯放下:“我原本帶了朋友一起來看花,你這裡的人卻只是不肯讓她進來。”北堂戎渡笑了笑,道:“你是親戚,來玩玩自然也沒什麼,可若是我不在這裡,其他人卻是不得放進來的。”牧傾萍聽了,也不再說這個,只是好象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抿了抿嘴兒,站起身嬌聲哼道:“你這小子,上回笑話我是大腳,眼下你再瞧瞧,可還能笑我不笑?”說著,便朝北堂戎渡走了過來。
她此時走路嫋嫋虛顫,與往日十分不同,竟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