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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書或者帳薄之類,一面喝茶,一面閒閒翻看著,北堂戎渡走過去,滿面皆是笑意,道:“爹。”北堂尊越抬一抬眼,淡淡道:“回來了。”北堂戎渡笑道:“嗯,剛剛才回來。”說罷,從身後親暱地一手摟住北堂尊越的脖子,笑吟吟地道:“爹,我有一件好訊息要告訴你。”
一百零五。 卻叫我如何放得下
見其如此,北堂尊越似是微微有些訝然,道:“怎麼。”北堂戎渡方欲說話,自己倒先是在嘴邊揚起幾分笑意,然後才說道:“爹,你不知道,我如今……也快要做人家父親了。”隨即就將方才李儂兒一事,細細對北堂尊越說了一回。
北堂尊越聽了,卻先是一怔,旋即心中生出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之感,頓了頓,將手裡正拿著的茶杯遞到唇邊,喝了一口,這才淡淡‘唔’了一聲,道:“也罷了,雖說生母微賤些,但既然你喜歡她肚裡那孩子,留下來倒也無妨。”北堂戎渡自身後摟著北堂尊越的脖子,笑道:“噯,說實在的,你還這麼年輕,就要做祖父了,嘖嘖,等以後小孩兒生出來,說不定和我小時候一樣呢。”北堂尊越不動聲色地把少年的手拿開,道:“一身的腌臢氣,也不知道洗洗?”北堂戎渡聞言,便把手抬起來,仔細在衣料上嗅了嗅,果然有一絲酥媚入骨的隱約香氣,甚至還夾雜著一點房事後所特有的曖昧味道,略想一想,不禁就笑了:“昨晚在溫柔鄉里打了個滾兒,舒舒筋骨,眼下倒還沒來得及洗洗。”
說罷,忽想起一事,遂一拍腦門,笑道:“對了,我還記得前天,是你三十一歲生辰呢。”北堂尊越翻了翻腿上擱著的書,頭也不抬,明顯不在意地道:“又不是三十四十的整日子,提它做甚。”北堂戎渡道:“也不能這麼說,到底也是個特殊日子麼。”說著,一隻手探進懷裡掏了掏,同時道:“我這幾天在外面,沒趕得及回來,不過我也不是什麼表示都沒有……”
少年一面說著,一面已從懷裡摸出一隻小巧玲瓏的扁匣,只有兩根並起的手指一般大小,放進北堂尊越的手裡:“喏,你的生辰我可沒忘,雖說沒趕回來吃壽麵,不過卻也給你買了東西了,當作壽禮。”北堂尊越開啟小匣,裡面是一隻碩大的青金掐玉丹珠戒指,極有古樸沉鬱之感,旁邊北堂戎渡還在絮叨叨地道:“本來是想給你買一頂漢玉發冠的,誰知我倒一眼瞧見了這個戒指,覺得挺好,便買了。”北堂尊越拿出那枚戒指,看了看,隨即就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北堂戎渡見狀,忙道:“哎,錯了錯了,不是這裡。”說著,就伸手要去捋下來,北堂尊越挑一下眉,避開北堂戎渡的手,道:“怎麼?”北堂戎渡撓了撓頭,只好含含糊糊地道:“別人送的戒指,不好戴在這裡……算了算了,隨你的便罷。”
北堂戎渡說完,摸摸鼻子,見旁邊有一口掐蓮青瓷大缸,裡頭用清水湃著新鮮的果子,一股甜絲絲的果香沁人心脾,便順手撈住一串紫紅的葡萄,從上面揪了一顆,丟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咕噥道:“說我一身的腌臢味道……那我去洗個澡,你叫人把棋盤擺上,等會兒我跟你殺上兩盤。”北堂尊越沒出聲,頭也不抬地盯著書上的字,趕蒼蠅一般地隨意揮揮手,示意他自便,北堂戎渡見了,便自顧自地出了房間。
沒走幾步,遠處一個拐角位置走過去一個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不是特別出眾,只是乍一看那身影,倒好象依稀有一種說不出地奇怪眼熟之感,北堂戎渡也不在意,徑自去了浴室,不一時洗過了澡,就又回到房裡,此時棋盤早已擺好,兩杯香茗也擱在了桌角,北堂戎渡散著溼漉漉的頭髮坐下來,執了棋子,便與北堂尊越對弈,一時間殺得昏天黑地,直至到了晌午,兩人才暫時丟開棋子,一起用了膳。
飯後,父子兩人歪在鋪著涼蓆的大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北堂戎渡昨晚在溫柔鄉里鬧了一夜,沒怎麼正經睡覺,眼下就有點兒困了,尤其身後還堆著三四個綿軟舒服的鵝絨枕頭,更讓人覺得發倦,北堂戎渡開始還半眯著眼睛懶洋洋地和北堂尊越說話,漸漸地,那聲音就越來越低,眼皮兒也沉了,不用多久,就半坐半躺著睡著了。
身邊少年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穩,顯然是睡熟了,北堂尊越坐直了身子,把人安安穩穩地放平躺好,從一旁扯過素紗薄被,給他蓋上,自己則下了床,把透明的湖水色秋羅銷金的帳子垂下,這才出了房間。
北堂尊越出了遮雲居,一路信步走到了最近正寵著的一名姬妾那裡,剛進了園子,就見一群年輕小丫鬟正在廊下笑鬧著排舞,伴著絲竹邊舞邊唱,廊下用繡有大朵牡丹花的淡黃紗幕遮出一片陰涼,他正受寵愛的那名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