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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碧海閣諸人也逐漸親近起來。
孟淳元一連將碟子裡的五六塊點心全都送進了肚裡,這才有些戀戀不捨地吮了一下指頭上的渣子,道:“真好吃。”說著,忽然抬頭瞅著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公子,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北堂戎渡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和我一樣,都是長身子的時候,自然能吃了。”孟淳元愣一愣,然後盯著北堂戎渡看了一會兒,託著腮好奇地道:“那公子才比我大兩歲,怎麼卻比我高這麼多呢?”北堂戎渡笑吟吟地道:“因為我自幼吃的全是好東西,所以才長得快。”孟淳元瞭然地點著頭:“那我也要多吃點兒,以後才能長得高。”他說著,歪頭笑道:“公子人真好,我以前還以為公子定是和堡主一樣,很嚇人的。”
男孩毫無心機的話語讓北堂戎渡笑了起來,用手捏了捏那白皙的臉蛋:“我哪裡好了?”孟淳元不假思索地道:“哪裡都好啊,對我很好,也不要我做那種事。”北堂戎渡故意逗他道:“哪種事?”孟淳元臉紅了,卻還是一五一十地道:“就是讓我伺候睡覺啊……”北堂戎渡懶懶靠在椅子上,忍不住笑道:“那你過來,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好人……我數十個數,你要是跑不掉,讓我逮住了,就得做‘那種事’。”孟淳元吃了一嚇,猶猶豫豫地道:“公子在嚇唬我呢。”北堂戎渡也不多言,只豎起了一根指頭:“一……”孟淳元聽了,如同見了貓的鼠子,立時一溜煙兒地就撒腿跑了出去,剛跑出門口不久,又疑疑惑惑地掀起竹簾,探了半個頭進來張望,見北堂戎渡又豎起了一根指頭,道:“二……”急忙一下縮回腦袋,跑了個乾乾淨淨。
北堂戎渡被他引得大笑,笑了一陣,這才重新開始捲菸,沒捲上五六個,就聽門口竹簾輕響,北堂戎渡方欲問‘怎麼又回來了?’話還未出口,這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聽見腳步聲,遂一抬頭,就見北堂尊越正掀起了竹簾,進到室中。
八十九。 曾經滄海難為水
北堂戎渡不覺笑道:“爹怎麼來了?我這兒正做著這些玩意兒,想等都弄好了就送一半過去,現在你既來了,等回去時正好捎走……這回我新添了一味藥,味道比前時更香了幾分。”一面說著,一面暫且將手上的活計停下,提了茶壺倒上了一杯茶。
北堂尊越沒言聲,只是坐下來拿了杯子,可有可無地呷上一口,見北堂戎渡正熟稔地卷著紙菸,便隨手從瓷缽裡拈起一撮切成細絲的藥草,打量了一眼,放在鼻下聞了聞,卻未曾想剛嗅了一下,就猝不及防地猛然打了個噴嚏,北堂戎渡見狀,不禁嘿嘿直樂,笑道:“這東西不能聞,一聞就沖鼻子,可容易打噴嚏了。”
北堂尊越皺皺眉毛,在少年的頭上拍了一下:“你不早說。”北堂戎渡滿嘴叫冤,用手摸著頭道:“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又不是我讓你去聞的,倒賴我。”北堂尊越沒回聲,只是將目光在他臉上一寸寸地端詳了幾下,發覺這張稚氣已脫的年少面孔已越來越與自己相似,出脫得俊逸絕倫,尤其眉眼之間,還隱隱添有北堂迦的一二分秀色,光彩奪人,如此,那日醉後一時荒唐,倒也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北堂尊越平生殺伐決肅,向來都不是拘泥之人,即使是那樣令人尷尬難堪的荒唐事,那樣放浪形骸的醉誤,在他看來,過去了也就罷了,但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他卻依然不想讓北堂戎渡知道半點,即便要用上一些小手段去掩蓋住——他不願意也不允許這個孩子因那樣的難堪而對自己產生一絲生分之意,哪怕,只是有一點點的可能。
北堂戎渡被男人深測難懂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不自覺地用手在臉上抹了兩下,看著北堂尊越,問道:“怎麼了,難道我臉上有東西不成?”北堂尊越輕輕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微哼道:“看什麼看。”北堂戎渡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看我的好不好……”北堂尊越一挑眉:“還頂嘴。”北堂戎渡聳了聳肩,嘆氣道:“好罷,反正你是老子,什麼都是你對……”重新拿起一張裁好的紙,開始捲起煙來,北堂尊越坐在旁邊,一面喝著已經涼了的茶,一面看著少年動作麻利地忙活著,他靜靜旁觀,一種微妙的心情油然自心底緩緩生出,使他完全不想打破眼前的寧靜……
窗外,花開繁盛,春光正好。
湖面上水色瀲灩,微風乍起時,便吹皺了一灣春水,岸上野花迎風吐香,草木蔥鬱,漫山遍野的花開得如火如荼,天色明澈如一輪銀鏡,日色似金,有人站在湖畔,銀灰色團花錦袍被風輕輕拂動著衣襬,雙手負在身後,靜靜而立,微風中帶著郁郁青青的水氣,撲在面上,令人心曠神怡。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忽然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