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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想象面前這個極端強勢的男人竟然也會有曾經被人調戲的經歷,呆了一呆之後,突然間就捧著肚子狂笑起來,一面笑一面問道:“那個人……哈哈……後來怎麼樣了?”北堂尊越輕描淡寫地道:“被本座廢了武功,就近賣進一家倌館,似乎……賣了五百兩銀子?”北堂戎渡總算是止了笑,揉著肚子道:“五百兩銀子,嘖,看來那人模樣還不錯麼……其實也不怪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獨自外出,長得又太好些,被人盯上也算是尋常,只不過他運氣不好,碰到的是爹你這個煞星。”北堂戎渡一邊說,一邊笑著把手裡的劍插回鞘裡:“爹,我一想到……哈哈,就想笑……”
北堂尊越似笑非笑地斜目睨他,道:“這麼好笑?”北堂戎渡趕緊正了正臉上的神情,一本正經地道:“沒。”嘴裡雖是這麼說著,心裡卻在想象著當時的場景,不覺從腰間抽出泥金象牙骨的摺扇,點頭道:“當時……唔,是了,想必應該是這樣的罷?說著,已將扇子伸了出去,輕輕探到北堂尊越的下巴底下,同時故意流裡流氣地翁聲道:“這位小公子端地好相貌,真真是個美人,不如就從了我,如何?”話音未落,已是憋得腸子都疼,再也忍耐不住,‘撲哧’一聲笑得幾乎打跌,斷斷續續地喘著氣笑問道:“爹,應該是這樣的罷……我學得……像不像?……”
北堂尊越似是愣了愣,金色的眼瞳中閃過一分惘愕之色,良久才低笑著說了一句:“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不過,你這樣戲弄本座,有趣得很?”北堂戎渡親親熱熱地扯住男人的衣袖晃了晃,討好地道:“這不是從來沒見過你吃癟麼,所以才覺得有意思,我知道你不會惱我,是不是。”北堂尊越只是應了一聲,那雙金色的銳利鳳目不像往日裡面對其他人一般犀寒,看著北堂戎渡,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道:“你膽子倒大。”北堂戎渡拿起剪子,又重新給案上的紗燈修了修燭花,燈罩上工筆勾勒的仕女圖被暖光映得清清淺淺,格外悅目:“好了,我也不擾你了,我自己玩兒去了。”說著,自顧自地回身往外走,廣袖被帶動,飄逸若一縷纏綿的風,腰裡掛著的環佩叮噹輕響,唯留下一絲梨合香的香氣,兀自繚繞不絕。
北堂戎渡出了屋,倒沒去別處,自己順腳走了一時,踱進一間房裡,裡面香風陣陣,十餘個羅衣綾裙的美人正坐在屋裡,或是縫衣繡花,或是低語談笑,卻是晚間下半夜當值的一班侍女聚在一起做針線打發時辰,等著後半夜去替換當值。眾人見了北堂戎渡進來,不覺唬了一跳,忙燒茶遞水,整治點心,幾個大丫鬟迎上去,一面福身行禮,一面含笑道:“公子不在堡主身邊玩笑說話,怎麼倒來這裡?”北堂戎渡笑而不答,只道:“在做什麼呢。”一面說,一面用手撥了撥炕上放著的零碎物件,卻是一些長命縷,香包,以及用綾羅製成的小虎和粽子之類的東西,旁邊一名侍女笑答道:“明日便是端午,自是要制些這等玩意兒了。”北堂戎渡撩起後襬,在炕沿上坐了,接過一個小丫鬟奉上來的茶,笑道:“正是的,我來這裡,便是要討些線繩,做端午戴的五彩線用。”丫鬟們聽了,不覺掩口笑道:“公子是什麼人,這種活兒,自是有旁人去做呢。”雖這麼說,卻也還是忙取了些青、白、紅、黑、黃五色的線繩來,一時間屋內只覺脂香粉膩,唯聞鶯聲燕語,笑語陣陣。
窗外月掛樹梢,銀輝淡白,薰香爐裡一縷青煙嫋嫋,無聲而散,北堂尊越推開面前的一疊公文,露出一截裡衫雪白的袖口,身體朝後面的椅背上一靠,合上雙目靜了靜,半晌,正欲去最近新寵的一名美姬那裡走一走,只是剛睜開眼,卻見北堂戎渡走了進來。
北堂尊越挑一挑眉,道:“怎麼沒回你的碧海閣?”北堂戎渡走到他身邊,手心裡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另一手卻將男人的左手託了起來,北堂尊越皺了皺眉:“做什麼。”話音未落,就見少年將手心裡的東西露出來,卻是一條用好幾樣顏色的線繩編結而成的雜色繩子,北堂戎渡低頭把那繩子比量了一下長短,自顧自地道:“明天不是端午麼,自然是要戴五彩線的。”他說罷,不禁抬頭看了看男人,道:“你沒戴過麼?”北堂尊越一愣,似乎有什麼不好的記憶凝固在唇角,彷彿是想了一會,既而才低聲笑起來,道:“沒戴過。”北堂戎渡抿了抿嘴,然後也笑了:“我小時候每年都戴這個,在端午的頭一天晚上,等我睡著了以後,娘就會給我戴這種五彩線。”
他指點著手裡的東西:“你別看它簡單,可是很有講究的,要用五種顏色的線製成,還必須是青、白、紅、黑、黃這五種顏色,從陰陽五行學說上講,分別代表了木、金、火、水、土,同時也分別象徵東、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