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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緊北堂戎渡的身軀,細細地親吻著那溫暖的唇,幾乎捨不得稍有鬆開……
許久之後,膠合在一起的唇瓣才終於緩緩分開,牧傾寒凝神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在那眉心上又輕啄了幾下,吻了又吻,這才覺得暫時心滿意足,將北堂戎渡摟緊,聲音沉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蓉蓉,能有此一日,牧傾寒,已不枉平生……”
九十。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晚來風疾
漫天漫地的蓬勃陽光無所顧忌地金燦燦揮灑了下來,照得人神思繾綣,就連風中,亦有了溫柔款款的味道,正是春光如畫的時候,北堂戎渡的眸光中有著溫潤的色彩,微微含笑道:“說什麼混話吶。”口中雖如此說,心中卻已隱約有了一分淡淡的喟嘆:容貌自是可以順便妝改,但隨著年紀漸長,自己越發身量出脫得挺拔茁健,這個令眼前人朝思暮想,片刻不能忘懷的少女‘蓉蓉’,已經無法存在太久了,總有不能掩蓋住的一天……思及至此,北堂戎渡鬆開攥著鞦韆繩子的手,低頭去打量著腳下的草地,淡淡笑道:“其實……我心底總有許多事,既想與你說,卻又很是猶豫,說不出口……”
牧傾寒注目於他,輕聲道:“既是難言之事,那就不必說出來……但你若想說,我也總是會聽著的。”北堂戎渡抬頭瞧他,忽然間就微嘆了一口氣,悠悠哂笑道:“你又何必待我這樣好,我並非是那等‘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的女子,只怕總有令你煩惱的時候……罷了,不說這些,我有點兒餓了,我們去吃些東西可好?”牧傾寒扶他下了鞦韆,問道:“如此,且隨我回去?”北堂戎渡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並不想去青帝門見到旁人,以免露出什麼破綻:“不了,我不想見其他人,還是隨意走走罷。”牧傾寒自不會逆他的意思,牽著北堂戎渡的手,走向那匹正在湖畔低頭悠閒吃草的白馬,一手拿住韁繩,對北堂戎渡道:“上去罷。”北堂戎渡拍了拍馬頭,笑道:“不用,我們只管走就是了,它自己識得路,會回家的。”牧傾寒聽了,便不再多言,北堂戎渡牽住他的一幅袖角略扯了扯,微笑道:“走罷,當真是有些餓了。”
如此攜手並游出去,滿天滿地俱是春光正好,牧傾寒揀了一家雅緻酒樓,問身旁的人道:“這一間如何?”北堂戎渡笑了笑:“隨意罷,我看著倒還好。”兩人一面說著話,一面並肩走了進去。
此時正是中午吃飯的當口,酒樓中的客人頗多,只是當北堂戎渡進到門內時,周圍立時便靜了下來,直至兩人上了二樓,眾人才逐漸又開始談笑議論,只不過聲音卻下意識地小了許多,似是怕唐突到了佳人。牧傾寒走到樓上,揀了臨窗的一處位置,要了幾樣精緻小菜,北堂戎渡手肘擱在桌上,以手支頜,等著東西上來。
不一時,店伴端上酒菜,北堂戎渡見其中有一壺花雕,不覺笑道:“我記得你酒量並不怎麼好。”牧傾寒目色中微露淡淡情意,道:“略飲上些許,總是不妨的。”說著,給兩人各自斟上了一杯:“記得你從前,倒是偶爾也會與我對酌幾杯。”北堂戎渡隨口笑言道:“我的酒量麼,如今雖比起我爹略有不如,卻總還是比你好許多的。”牧傾寒第一次聽他談及家人,聽他話中意思,起碼父親倒是還在世的,並非是孤苦一人,心中不覺也寬慰了些,便介面道:“家裡人待你,可還好麼。”北堂戎渡把玩著手裡小小的酒杯,答道:“兄弟姐妹什麼的,倒是沒有,不過父親待我是極好的,至於我娘……我小時候她便已經不在了。”
牧傾寒聽到他幼年喪母,不覺心中憐惜,伸出手來,輕輕撫一撫北堂戎渡光滑的鬢角:“我母親為人很好,她若見到你,必是喜愛。”北堂戎渡垂目笑了笑,不著痕跡地推開牧傾寒的手,笑道:“哪有人這樣說話的,你分明是想讓你娘瞧我一瞧,我說得可對?你也不害臊。”牧傾寒的聲音溫和如同暖陽,笑容澹澹,一如湖面波光浮曳般的清冽澄澈:“蓉蓉,當年我曾向你求親,你亦應允,如此,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妻子。”
北堂戎渡抿了一口杯裡的花雕,笑而不答,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一時間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對於牧傾寒,既有兩人互為友人時的交情,亦有幾分愧疚,而曾經與其兩情繾綣的那一段記憶裡,也有著並非完全都是虛假的淡淡快樂……北堂戎渡心下思緒百轉,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是含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用筷子夾了些菜放進牧傾寒面前的碗裡:“我看你似是比上回見面時瘦了些,是練功很苦的緣故麼?”牧傾寒淡淡而笑,唇角的線條裡有著滿足的嘆息之意:“不是。”北堂戎渡舀了一匙蓴菜銀魚羹送進嘴裡,只覺味道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