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然古人誠不欺我,平日裡總一副不食煙火的仙子模樣,暗地裡心思卻照樣歹毒!”此時藍妙璇肩頭骨骼盡碎,穴道被點,已然昏死過去,旁邊墨元承手足筋脈已斷,亦是動彈不得,北堂戎渡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墨元承,道:“雖說年紀大了些,到底也還長得不賴,一身真元更是頗厚,只為活擒你們倆,費我多少手腳,自然不能浪費一絲一毫!”說著,將二人盡數拖進船艙裡面。
良久,北堂戎渡才再次出了船艙,夜風捲得那一頭黑髮獵獵飛舞,衣襟半掩半開著,露出裡面玉也似的胸膛,雪白的臉頰上,沾染著點點血跡。北堂戎渡抬頭看向空中,只覺寒風撲面,沁入心間,不禁低低而笑:“快哉……這兩人不愧是一派之主,真元深厚,對我大有裨益!當年李太白有詩云‘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當浮一大白!”說罷,尋了火燭燈油等物,將船點著,見火勢漸漸大了,這才大笑著縱下大船,踏水而去,身形閃電般地沒入到黑暗的夜幕當中,回到遠處的那條小舟上,駕船而去,彼時天空中的小雪已成了鵝毛大雪,漫天飛舞,身後火光沖天,照亮了水面。
……
暖堂內鋪著厚厚的大紅地毯,一架透雕夔龍臺屏前設有一張矮足小榻,上面鋪出四角垂地的皮毯,堂下排列著數人,皆身著錦衣,神態恭謹。
北堂尊越斜倚在小榻上,鳳目微眯,隱著一絲漫不經心之氣,流轉不休,聽堂下一名中年人一一彙報著什麼,正值此時,外面忽有人疾步而入,單膝跪地,雙手捧上一隻白鴿。
旁邊一人接過鴿子,送到上首,北堂尊越伸出右手,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支細細的銅管,敲開封蠟,從裡面拿了紙條緩緩展開,頓時熟悉的字跡便映入眼簾。
紙上將前往甄家直至殺滅墨元承與藍妙璇等事都統統簡單寫了一遍,北堂尊越一一看著,半晌,忽然唇角微扯,笑了一笑,慵然道:“……這小子,幹得還當真不賴。”方才那名彙報著的中年人是此處頗有身份之人,聞言身子一側,同時微微欠下身去,雖不知信上寫著什麼,卻也仍是恭謹陪笑道:“少堡主年少有為,實是有當年堡主的形容了。”北堂尊越輕哦一聲,摩挲著手上的七寶如意扳指,低笑起來:“空真和尚似乎也有七十多了罷,能激得他吐血……嘖,確實有意思,只是這和尚好大的膽子,竟敢說渡我兒上山十年,也不怕本座滅了他滿寺的禿驢?”
堂下數人面面相覷,並不敢介面,北堂尊越似乎也不怎麼在意,揮一揮袖,示意那中年人繼續。
一百二十六。 海棠春睡猶未足
“總算是回來了……”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一些,前幾日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場飛絮鵝毛一般的大雪,直到了昨天夜裡才停,北堂戎渡坐在馬車裡,略掀了車簾朝外看去,抬頭望一望不遠處的飛簷樓閣,其巍峨瑰麗,潢富精美,自與別處不同,不由得微覺親切,不管怎麼說,外面總還是沒有自己家裡舒服……正感慨間,馬車已緩緩停了下來,自有人上前開了車廂門,北堂戎渡披著一襲猞猁裘下來,旁邊早已備好了軟輿,四個緞襖青年正立在旁邊,北堂戎渡上了軟輿坐定,吩咐道:“不必回碧海閣,先送我去遮雲居一趟。”四人恭聲應了,穩穩抬起軟輿,便朝著遮雲居方向行去。
過了一時,才算到了地方,北堂戎渡下輿徑直進到裡面,外堂間正有幾個年輕略長些的侍女在給鸚鵡餵食添水,見了他來,忙迎上前去,服侍北堂戎渡脫了大氅,含笑說:“原本聽說公子今日回來,卻不曾想竟這樣早。”北堂戎渡把雪狐皮的暖手筒摘下,遞給一個侍女,隨口道:“父親在做什麼呢。”有人應聲答道:“回公子的話,堡主眼下正在西間。”北堂戎渡哦了一聲,點點頭,隨即便朝著西間暖室方向走去。
北堂戎渡進到室內,就見北堂尊越正坐在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前,手裡提著筆,似乎是在作畫,案角放著一本攤開的書,旁邊的地上放著半人多高的貔貅銅鼎,裡面焚香細細。北堂尊越穿著月白色的錦袍,半挽著右手的寬大袖子,並不抬頭,手上只管自顧自地繼續運筆,只道:“……回來了。”北堂戎渡隨口答應了一聲,走過去探頭往案間鋪著的紙上看了看,原來畫的是一隻鳳凰,棲落在梧桐樹間,他隨意瞧了兩眼,笑著打趣道:“嘖,畫得還不錯麼,比起我來,也只是就差了一點點。”
此時北堂尊越正好畫完收筆,拿起旁邊的一塊絹巾擦了擦手,聞言,便微微挑眉哂笑一下,道:“哦?那你畫個給本座瞧瞧。”北堂戎渡也不客氣,拖過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了,嘴裡叼著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