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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象牙筷子悄然掉在炕上,北堂戎渡腦中轟地一下,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心中那最後的一點兒僥倖之意,頓時灰飛煙滅,原來昨夜的那場綺夢不僅僅是夢而已,不僅僅是夢而已……北堂戎渡臉色發青,他不是不知道酒後亂性這個詞,卻從來沒想到,這種情況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做下這等事來!
室中死一般地寂靜,北堂戎渡心中如同百鼓齊鳴,完全不知應該如何是好,只覺腦中一片空白,頭疼得厲害,他艱難嚥下一口唾沫,彷彿垂死掙扎著一般,道:“父親……”北堂尊越神色一厲,冷笑道:“怎麼,莫非本座誆你不成!”說罷,忽然起身過去,不耐煩地一把扯開衣襟,只見那修碩的上身間,到處都是或青或紫的啃咬痕跡。北堂尊越一手將北堂戎渡按在炕上,逼近了他的臉,淡漠道:“若非本座亦是醉得厲害,你以為,誰有本事能這般放肆行事?”
事到如今,再無可說,北堂戎渡臉若死灰,眼中再無半分神采,只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北堂尊越,北堂尊越見他這副失神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時間到底還是硬起心腸,捉住了少年的手,緩緩道:“……怎麼,不記得了。”
那人的大掌握著自己的手,掌心似乎燙得如同烙鐵一般,北堂戎渡失了焦距的眼睛劃過男人胸膛上激烈的曖昧咬痕,喃喃道:“我不知道……”北堂尊越看著北堂戎渡六神無主的模樣,鳳目中不由得閃過幾分淡淡的溫情,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北堂戎渡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突然推開了他,連女兒也不要了,逃也似地衝出了暖閣。
一百三十二。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北堂戎渡逃也似地離開遮雲居,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到哪裡去,猶自有些失魂落魄,走了一時,只覺心中亂糟糟地,索性去了馬廄,命人牽出一匹平時心愛的青海驄來,翻身上馬,鞭子猛地一揚,便飛也似地馳出了無遮堡。
北堂戎渡一路奔出數十里地,這才漸漸放慢了座下的馬匹,讓馬信步而行,這一路疾馳,寒風迎面,令他也多少清醒了些,略略平復了情緒,可一時間卻又哪裡能完全平靜得下來?此刻他不想回堡,更不想面對北堂尊越,甚至連疼愛的女兒也不想見,只想就自己這麼一個人待著,獨自靜一靜才好。
他信馬由韁地這麼走著,一路上樹木凋枯,冷風瑟瑟,北堂戎渡行了一時,忽遙遙見到遠處有一隊人馬正朝著這邊走來,北堂戎渡略一凝目,以他的目力,倒是看得頗為清楚,只見那馬上的騎士皆是清一色的厚裘大帽,執刀配刃,行動有素,自有凜凜之態,拱衛著一名貂帽華裘之人,再走近些,就能發現這群人高鼻深目,與中原人有異,原來卻是一隊胡人。
由於北堂家祖上曾為藉助外來之力,統建勢力,故陸續有婚娶外族女子之舉,使得後人並不完全是中原血統,北堂戎渡的太曾祖一輩甚至就有過一位哲哲的王室公主,因此對這些外族倒也並沒有什麼排斥,況且如今中原早已再無皇權,外族人在此通商買賣,已是十分常見,何況如今北堂戎渡已不必再吸人真元,神功有成,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因此北堂戎渡見了這麼一群刀馬執仗的胡人,也只是恍若未見,自管走自己的路。
雙方漸漸臨得近了,那一隊人見了這等天氣,且是中原新年節日,卻有人孤零零地獨身一人在郊外騎馬而來,皆是心覺怪異,其間又生一絲警然,然而再近些時,卻不由得盡皆目色凝定,神情滯滯。
那隊伍中的貂帽華裘男子座下跨著一匹神駿馬兒,禦寒的貂帽中露出些許燦爛的金髮,藍眸薄唇,相貌英挺,約有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目光看向馬上神色寂寂的北堂戎渡,見其一頭黑緞般的長髮,唇若含丹,清華絕倫,只是一眼,便彷彿整個天地之間就都頓時亮了起來,不覺側首對身旁一名親衛心腹模樣的人道:“從前我只聽說中原史上曾有慕容衝、周小史這等絕色傾國的人物,卻不知與這少年相比,又如何?”那人眼中亦有止不住的讚歎驚豔之色,道:“……只怕是不如的。”
如今天下混雜,外族人逐漸已受中原影響,行事言談,大多與中原已經差得不大,漢語也是精通,這兩人交談之際,用的就是頗純正的漢話,北堂戎渡何等耳力,只要他願意,方圓一段距離之中的飛花落葉之聲,也逃不了他的耳朵,此時離那隊人馬雖不算很近,卻也依舊清楚聽見了這番話語。眼下北堂戎渡心情正亂,又忽然聽到有人將他比做歷史上著名的孌童之流,哪裡還能有好臉色,他平生上位者做得久了,殺人取命,不過都是常事,遂一挑眉尾,停下馬來,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