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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不如讓妾身照看著姑娘罷?”
北堂戎渡打眼看去,就見宋氏滿面羨慕之色,正看著他懷裡的北堂佳期,眼裡隱隱有著期盼的模樣,北堂戎渡頓一頓,到底還是將孩子交給了她,道:“……好生照看著。”宋氏見狀,忙摘下手上尖利的鏤金菱花嵌翠護甲,這才小心地接過北堂佳期,滿面喜色,旁邊謝氏亦是喜悅,兩人歡喜地湊在一起,端詳著嬰兒,輕輕逗弄起來,連酒菜也顧不得吃了。
殿內一曲曲靡靡之音,紅袖招展,北堂尊越修長的手指淡淡摩挲著掌中光滑的玉杯,目光有些漫不經心,似在觀看歌舞,又好似全然心不在此,眼中餘光只時不時地劃過北堂戎渡的側臉,北堂戎渡眼下穿一身素淨顏色的華服,以天水藍和月白為主,依稀如同月色倒映在一池碧水當中,波光瀲灩,比之滿殿的花團錦簇,獨於繁複華美中更見一分清冷自矜,面上的神情恍若遊離在歌舞喧囂之外。北堂尊越見少年明明白日裡還頗有興頭,此時卻彷彿哪裡有些不妥,雖一面看著歌舞,一面與沈韓煙飲酒談天,但眼內卻隱隱有意興闌珊之色,近乎落落寡歡,連笑容也是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便道:“……渡兒,怎麼了。”
一直到開宴,北堂戎渡的心思都是有些恍惚不定的,隱隱有一絲情何以堪的迷惘,北堂尊越喚了他一聲,他也只是恍若未聞,好象沒有聽見,一隻手放在膝上,另一隻手則執著杯子,懶懶喝著杯裡的酒,北堂尊越見他不答,於是又問了一句道:“……渡兒?”北堂戎渡這才似乎回過神來,一下抬起了頭,恍然回首,耳上掛著的長長流蘇墜子晃動出一道清冷的光,輕輕‘啊’了一聲,詫異道:“……爹在叫我麼?”
少年抬頭的瞬間,就看見男人漆發華袍,金色的鳳目裡,只肆無忌憚地映著一個人的身影……北堂尊越見他這副懵懵的形容,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本座不在叫你,還叫哪個?”又道:“今晚見你這個模樣,似乎沒有什麼興致。”
'……除了你,不會再有旁人了……那就一直等,直到等到的那一天……'
北堂戎渡頓了頓,微一凝神,心緒雖是複雜,但眼中卻已蘊出了一分若有似無的淺淺笑意,好似裡面有波光沉醉,瀲灩不休,微微側首過去,耳上細碎的流蘇末梢掠過脖子,只覺一陣冰涼,透過肌膚沁入心底:“下午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天,到現在還沒怎麼太清醒,正轉著神呢,過一會兒大概就好了。”北堂尊越聽了,語氣中就有了幾分罕見的溫暖與關切,道:“既是如此,就不必再喝酒了,叫人拿茶過來。”
北堂尊越的眼神是溫柔的,北堂戎渡貪戀這樣的溫暖,可又隱隱對這樣的柔情生畏,就彷彿明知道甜蜜的糖果中包著毒藥,可只因為對那一層美味的糖衣戀戀不捨,便終究還是猶豫著,到底把那糖果吃下了肚去。他想起夢裡北堂尊越汗津津的眉眼,那面容上饜足的神情以及粗暴的侵犯,那種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處境無能為力,被別人完全掌握的情形,令北堂戎渡覺得自己就好象是一塊砧板上的肉,任憑對方下刀子,這樣的感覺,他極度厭惡。
整個無遮堡裡盡是絲竹笑語,燈光亦裝點照亮了整個夜色中的巍巍巨堡,就連凍起冰層的水面上,也有一盞盞蓮燈被放在那裡,散發著橘黃的柔光。北堂戎渡拈一拈手裡的金樽,含笑道:“今夜既是盡歡,豈能無酒,改為喝茶?我覺得眼下似乎也精神了些,就先敬父親一杯罷。”說著,起身親手斟了酒,奉與北堂尊越面前。
北堂尊越舉杯飲盡,藉著酒意,見面前北堂戎渡衣色素美華淨,上面精緻的花紋軟若繁漪,一朵一朵的並蒂蓮繡在衣領和袖口上,如同幽幽綻放了莫可名狀的心事,襯得整個人仿若出岫凇雲,那樣清冷飄逸的顏色,穿在少年身上,令人一見之下,連心也彷彿不知不覺間柔軟了下去……北堂尊越一時間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北堂戎渡的手腕,將北堂戎渡扯到身旁坐下,重新滿上酒,然後大笑著高舉酒杯,樽內碧綠的液體當中,有光影浮沉:“如此,你我父子今日,不醉無歸。”
男人抓著他的手腕,就如同夢中的情景一樣,北堂戎渡幾乎下意識地就欲甩脫,但總算及時生生剋制住了自己,眼波流轉之間,神情闇昧不清,好似不可捕捉的雲霧一般,眼神撲朔迷離,卻只是斂一斂眸,微微笑道:“……好。”
大殿之中酒香迷醉,女子笑語盈盈,精美的酒樽裡從來都不曾空過,總會及時被添滿了美酒,北堂戎渡坐在北堂尊越身旁,言笑晏晏,柔軟的嘴唇總浸在酒汁裡,潤澤得有如被露水打溼的花瓣,只管左一杯右一杯地喝將起來……一個人若是有心事的時候,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