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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也該回去覆命了。”
……
《江湖實錄*殺列篇*無遮堡》
……三月,永刖門以不明故,滅。
一百三十九。 桃花盡日隨流水
北堂戎渡了結永刖門一事之後,便一路乘船順水而下,途中見岸上桃花初開,新柳萌綠,已是春至,萬物皆有生機勃勃之態,不禁也覺心中曠達,此時他站在船頭,手中正把玩著那枚傳國玉璽,手指輕輕摩挲過溫潤如脂的玉身,一時間不覺對身後的青衫男子笑道:“谷刑,你看這春日景緻如畫,我這一路回去,若不是還要儘早覆命,只怕也忍不住先遊玩一番了。”谷刑平靜開口道:“爺說笑了,雖然爺如今青春正好,自是意氣風發,及時享樂之年,但爺是做大事之人,又怎會放縱自身,因私廢公。”
北堂戎渡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道:“你這人,哪裡都好,就是這麼個死板板的性子,當真不可愛,不會討主子喜歡。”他說著,忽然口風一轉,點點頭,轉而淡然說道:“……不過,我還就是看重你這不逢迎的性子,雖不討喜,卻有用。”突然間又笑了笑,以訓示的口吻娓娓言道:“但是呢,有些事情你得明白,以我如今的地位,難道當真非要每日事事躬親麼?其實哪怕我放縱一些,溺樂一些,這都不要緊,我最重要的,只是在大事上拿個主意,做出個決定就好,正經的事兒讓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了,我只需讓那些人聽我的話,把他們用得好,這就成了。”
谷刑微微躬身道:“……爺教訓得是。”北堂戎渡不置可否,只將指尖徐徐滑過玉璽上‘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事情一般,既而問道:“對了,上回我吩咐你的事情,將我指定的那些人一一安排下去,你如今,辦得如何了?”谷刑聞言,不假思索地應道:“屬下已經辦妥。”說著,已從懷裡取出一本薄薄的名冊,雙手遞與北堂戎渡:“……只是其中有些干礙,爺請看。”北堂戎渡取來翻開,仔細地從頭慢慢看著,約莫大半柱香之後,將手裡的名冊合上,悠悠說道:“我教在中原發展了這麼些年,這些人統領教中弟子佔踞一方,如今外祖母將中原之處勢力盡數交與我掌管,我初接大權,就將心腹安排下去,以做掣肘監管之用,這些人心中有些想法,對我安排進去的人手暗中排擠,這其實也算是人之常情。”
谷刑一言不發,只是默默聽著,但心頭卻已是微微一凜,知道眼前這少年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只怕已是做出了決斷,果然,只聽北堂戎渡一一念出幾個名字,既而道:“……我說的這幾個人,已經沒用了,你去安排下去,若是他們肯老老實實地交權,那我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自然會讓他們平安養老,保其與家人一世富貴,可若是不肯,鬧出什麼么蛾子來,那就不要怪我不念他們為教中出力這些年的功勞了。”
北堂戎渡的語氣中微微流露出一絲凜冽之意,眯著眼睛說道:“有很多方面需要你注意,他們的位置有的是人在盯著,只要他們倒了,總有合適的人接手,那麼就挑出一直在這幾個人的手下做事,對於日常事務最熟悉,也最有威望的人頂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上位的人必須對我有足夠的忠心,我寧願要的是聽話的平庸下屬,也不是身懷大才,卻反咬主子一口的狗,這些,你多用些心。”
谷刑沉默片刻,既而有些遲疑道:“……如此,只怕下面的人,暗中有所異議。”北堂戎渡聽了,忽然古怪地笑了笑,望向谷刑的眼睛,道:“你是說我光想著將這些助力牢牢掌控在手中,把新官上任的這把火燒得太狠,會寒了下面人的心,令他們不滿?”
谷刑微微低首,算是預設,北堂戎渡哈哈大笑,寒意十足地盯著身邊的青衣男子,道:“谷刑,我問你,我教在中原發展的這些勢力,距離苗疆天高皇帝遠的,為什麼歷代教主卻都很放心?很簡單,只因為它們的財權都牢牢掌握在總教那裡!比如這盧州的分壇,每一任總攬財庫的大掌事都是由總教直接派下來的,從不與壇主走得太近,只聽命於教主一人,若有大量錢財調動,壇主卻說不出銀子的用處,這大掌事就能扣著他,讓他一兩銀子也動用不了……如此,只要抓緊了銀子這一點,就不怕任何人有異心!沒了錢,這麼多人吃什麼,穿什麼,用什麼,車馬舟船從哪裡來,手裡的刀槍劍戟從哪裡來?沒有好處,誰會餓著肚子給你賣命?所以前時外祖母已傳書將此權交與我,各地分處大掌事也已同時接到外祖母的密令,有了他們效忠,我若不能把摩月教在中原的勢力完全掌握在手,做不出成績來,還怎麼好意思向外祖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