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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渡回至碧海閣,迎面就聽見笑聲喧嚷,孟淳元穿著一件狐皮襖子,正跟一些年輕侍女在打雪仗,眾女聯合起來只打他一個,直把孟淳元打得連閃帶避,狼狽不堪,正躲閃著雪球之際,忽一頭撞上了什麼東西,幾乎撞得一個趔趄,定睛看去,才發現原來竟是北堂戎渡,眾人亦自不敢再玩鬧,都停了手。
北堂戎渡見孟淳元臉上凍得通紅,頭上身上都蒙著一層雪渣,便道:“你倒會樂,只管野著胡鬧!”孟淳元吐了吐舌頭,搓著凍得冰涼通紅的兩隻手,放在嘴邊呵氣,笑道:“公子回來了……回公子的話,我今天已經練過功了,這才和姐姐們一起玩一會兒呢。”北堂戎渡隨意擺了擺手,道:“罷了,我也不管你,隨你鬧去,只是那湖上的冰還沒凍結實,不準去玩,若掉進去,可沒人去撈了你上來。”孟淳元得了話,頓時笑逐言開,答應一聲,便一溜煙跑了,北堂戎渡搖頭笑笑,便要進到閣中,誰知還沒走上幾步,忽然身形一閃,避過一個從身後暗中襲來的雪團,反手將其抓在手裡,回身一看,就看到孟淳元見勢不妙,正撒腿便跑,北堂戎渡手一揚,那雪球頓時直直飛了出去,正擊在孟淳元腦袋上,打得他滿頭雪渣,引得周圍的侍女盡掩口偷笑,北堂戎渡也自覺莞爾,一笑而罷。
北堂戎渡進到閣內東廂的暖室,外面站著的丫鬟見他回來,忙打起紅香軟棉簾子,北堂戎渡走進去,卻見裡面沈韓煙正坐在暖炕上,面前放著一張炕桌,一疊子公文整整齊齊攤在上面,旁邊放有一杯茶,桌角供著一瓶紅梅,沈韓煙穿著一身秋香色箭袖,腰間繫著長絛,頭上只挽一支紫玉扁簪,家常的隨意簡約打扮,只覺溫雅舒心,略遠些的位置上坐著兩個十分年輕的女子,各自懷裡偎著暖手爐,身著羅衫錦裙,淡施脂粉,打扮得十分秀美,卻是宋氏與謝氏二女,下首十餘名侍女靜靜而立,或是端茶送水,皆不聞一聲響動。
彼時宋氏與謝氏正坐著吃果茶,偶爾端顏對沈韓煙說上一句什麼,忽見了北堂戎渡進來,連忙起身,盈盈福了一禮,面上含羞帶笑,低聲道:“……妾身給爺請安。”北堂戎渡平時極少去她們那裡,眼下見二女在此,便道:“你們怎麼來了。”宋氏年紀尚小,只道:“妾身與謝姐姐來向少君請安,方才還與少君下棋呢。”一旁謝氏年紀略大些,明眸流轉間,卻只是低頭含羞不語,北堂戎渡見她們如此,心中自是清楚,他自娶了二女至今,並不怎樣寵愛,雖說衣食器物之上供給得半分不缺,但面上一貫只是淡淡的,如今自己在外面辦事,前幾日已派人送過準信兒,說是今天回堡,想來今日兩人至此來向沈韓煙道安是假,只怕等自己回來,期盼見上一見才是真的。
北堂戎渡心中雖這樣想,卻也並不去戳破這一分女孩兒家的小小心思,倒是沈韓煙見了他回來,遂放下看了一半的公文,起身親自為北堂戎渡脫了斗篷,微微笑道:“在外面這幾天,也不知道衣食起居可還好?不料今日竟忽然下起雪來,你身上倒只穿了這麼一件薄斗篷,莫非就不覺得冷?”北堂戎渡笑道:“哪裡就凍死了我?向來只說雪化了才極冷,下雪時倒不妨事的。”又道:“身邊自然有人服侍,雖然在外,卻難道還能缺吃少穿不成。”說著,用手摸了摸桌角放著的那一瓶梅花:“這花開得倒好,等會兒給我屋裡也折幾枝來插瓶。”
此時侍女已端上熱茶來,謝氏接過,轉遞於北堂戎渡面前,宋氏年紀小,只有十四歲,一時倒不怎麼知道應該如何迎合,去討夫君歡心,又見北堂戎渡與沈韓煙舉止言談之間十分隨意,那等親熱厚密之意是不消說的,與北堂戎渡待她們兩人之時決然不同,一時間不禁又是羨慕又是委屈。北堂戎渡見她靜靜站著不出聲,也不在意,喝了茶暖暖身子,既而又叫人替他換了一雙麂皮暖靴,又重新梳了頭,一面對沈韓煙說道:“我先去父親那裡,父親知道我今天回來,只怕有新沏的好茶在等著我呢。”目光掃過一旁的兩個麗裝女子,點點頭道:“天冷,你們也回去罷。”兩人雖未與北堂戎渡多說上幾句話,到底今日也還是見了一面,雖然心中微微失望,也還是各自回去了,沈韓煙見二女退了下去,不由得含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北堂豈非鐵石心腸?怎可令一雙美人傷心。”
北堂戎渡笑了笑,打趣道:“我家韓煙倒是憐香惜玉麼。”沈韓煙替他取來一件厚厚的燻貂大氅,系在身上,面上雲淡風清,只道:“你喜歡的,我自會護著,你厭恨的,我自然幫你除去……我只管你一個人的平安喜樂,其他的什麼人,又與我有什麼干係。”北堂戎渡看了看青年面上的神情,不覺笑嘆道:“你這人,才是真真無情呢。”沈韓煙笑而不語,給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