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頭帶腳地全都蓋起來,道:“你走罷。”北堂尊越用手去拉毯子:“想把自己悶死了?”北堂戎渡卻只是不吭聲,把毯子抓得緊緊的,不讓男人拉開,北堂尊越也不好強行拖他起來,因此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屋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過了一時,煎好的藥被送了上來,北堂尊越端著那藥盅,道:“你乖乖的,趕緊起來把藥喝了。”北堂戎渡只縮在毯子裡,憑他怎麼說,只一聲不吭,北堂尊越心中惦記少年的傷勢,再不管別的,乾脆一用力,將毯子撕了開來,輕斥道:“還賭氣!趕緊喝了藥,不然本座就替你灌下去了。”說罷,端著那不大的藥碗,直把碗沿湊到了北堂戎渡的唇邊。
熱騰騰的藥汁並不多,只有小半盅,濃黑得如同墨水一般,北堂戎渡爬起身來,面無表情地道:“用不著喝,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北堂尊越微微蹙眉,道:“你哪怕真和本座置氣,也用不著作踐自己的身子。”北堂戎渡瞥見男人放在炕邊的那個踩壞的耳墜,心中也有些後悔不該把用了多年的東西毀了,因此一時間也沒出聲,然而北堂尊越見狀,卻以為他還在鬧彆扭,只因為和父親賭氣,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由得沒了耐心,心中一惱,板著面孔輕喝道:“你這個樣子,莫非就以為本座沒法子不成了?”
說著,想也不想地就仰頭把那不多的藥汁一口含了,旋即一手鎖住北堂戎渡的雙腕,同時薄唇迎上去,在少年還根本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就已長驅直入,將苦澀的藥汁強行渡了過去,然後一鬆手,站起身來。
事情不過發生在一眨眼之間,快得叫人連反應都來不及,北堂戎渡愕然坐著,腦子裡一時有些亂,北堂尊越似乎也發覺了不妥,室中頓時陷入到了一片難堪的沉默當中。
不知過了多久,北堂尊越忽然開了口,低聲不滿地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麼敢不愛惜。”北堂戎渡一言不發,半晌才似有若無地含糊‘唔’了一聲,只覺得嘴唇發燙發乾,好象被火燒了一下似的,一時間無言可說,也不好再發怒,乾脆躺回到被窩裡,把剛才被北堂尊越撕成半截的毯子蓋在身上,道:“……我困了,要睡了。”北堂尊越也略有些尷尬,負手站在炕前,說道:“……也好,你休息罷。”說著,躊躇了一下之後,便走出了房間。
一百二十四。 但使陽和之候,水仙怒放,刁蕭之時,薔薇滿牆
北堂戎渡見北堂尊越走了,這才坐起身來,他微微皺起眉頭,然後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卻並不是因為覺得骯髒或者噁心,而是彷彿被誰用針刺了一下似的,些微的驚愕中,又帶了點兒忐忑,就如同那刻意被兩人有默契地選擇遺忘腦後的某一件事情,忽然再次浮出水面,隱晦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北堂戎渡神情莫測,蹙起眉宇靜了靜,良久,一言不發。
入冬之後,漸漸地,天氣越發冷了,這一日窗外冰雪晶瑩,地上積著一尺多厚的雪,北堂戎渡坐在椅間鋪著的白狐皮坐褥上,雙足搭著地上一隻獸首銅腳爐取暖,正慢慢呷著手裡的熱茶,下首一張雕漆椅上鋪有椅搭小褥,坐著一名淡妝長裙的秀麗女子,面上有著滿足的笑意,腹部圓圓隆起,一隻塗著蔻丹的纖手輕輕搭在肚子上,懷裡渥著一隻暖手爐,幾個侍女垂手立在她身後,小心照看。
北堂戎渡看了看下首的年輕女子,目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了停,道:“……近來孩子可還好麼,如今也很有些日子了,總是應該當心一些。”李儂兒面上含笑,笑容裡有著即將身為人母的滿足,雙腮微微生暈,輕聲答道:“回爺的話,底下照顧的人很妥當,妾身自是無恙,孩子……長得很好。”北堂戎渡微微點了一下頭:“要吃什麼,用什麼,只管和下面的人說。”他瞧著女子隆起的腹部,眼中有著一絲好奇和淡淡的喜悅,忽然間笑了一下,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個兒子還是女兒。”李儂兒面上閃過一分躊躇,低聲道:“妾身近日時常在佛前求禱,只盼能夠……為爺添個麟兒才好。”
北堂戎渡抿了一口茶水,不在意地道:“男孩兒固然很好,莫非女兒就不是我的骨肉不成了?”說著,默下心來略微粗算了一下日子,點頭笑道:“我才想起來,似乎等這孩子出生,差不多就是我要做生辰那一陣。”李儂兒見他看起來好象真的不太在意男女,這才心下略鬆了一口氣,但自己心中,卻仍舊多少還是更隱隱盼著能夠生個男孩才好——無論如何,一個女兒總比不上兒子金貴,況且一旦真的是個男孩,那便是北堂戎渡的長子,雖然生母卑微,卻到底佔了一個‘長’字,日後總是有些不同的。
北堂戎渡隨意對李儂兒說了一陣話,無非是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