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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刀柄,然而同一時間,一道銀光已從旁閃出,正正劃過勁裝男子的脖頸,男子身體一僵,竭力扭頭看向旁邊,然後他的眼中也如同那老者一般,湧現出了滿滿的不甘與震驚之色,隨即整個人就緩緩倒在了地上。
未幾,沈韓煙獨自來到一處靜室,他走向西面掛著一幅山水畫的牆壁,用手在牆上面摸了幾下,頓時牆上就緩緩開啟了一個暗門,待沈韓煙走了進去,暗門便在他身後重新關了起來。
這裡是一處地下暗道,沈韓煙在裡面走了片刻,就來到了一間石室外,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青年在門外站了片刻,卻並沒有立刻去推開石門,某種複雜的情感宛如海水一般淹沒了他的心,沈韓煙感覺到自己似乎正在微微顫抖,連雙手也在幾不可覺地抖索著,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住心底的衝擊,讓自己重新平靜起來,這才伸出一隻手,輕輕推開了沉重的門。
沈韓煙推開門走了進去,清雅的臉孔上一派平靜之色,不露絲毫波瀾,石室中佈置得很是雅緻,桌椅俱全,北堂隕正盤膝坐在一張沉香木矮榻上,雙眼微微閉合,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沈韓煙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了一下,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彷彿真正明白了這是自己最後的一擊,他曾經背叛過自己最愛的人北堂戎渡,而現在,卻是又要背叛自己最親的人北堂隕!好在沈韓煙立刻就控制住了自己,迅速穩定心神,道:“……父親。”說著,走到桌前,背對著北堂隕拿起茶壺,往杯子裡倒茶,與此同時,一點無色無味的粉末從沈韓煙尾指的指甲縫裡悄然灑落下來,落進了琥珀色的茶水之中,迅速消融不見,沒有留下半絲痕跡。
北堂隕緩緩睜開雙眼,他看了一下沈韓煙,用分不清楚喜怒的語氣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早就說了,我正在閉關,無事不要過來打擾。”沈韓煙轉過身來,捧著茶杯走向北堂隕,很自然地將茶遞了過去,北堂隕順手接過,將杯內的茶水一飲而盡,就見沈韓煙眼中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幽光,然後便輕聲說道:“……我今天既然來了,自是有事情要和你說的。”
北堂隕幾不可覺地揚了揚眉,道:“什麼事?”沈韓煙忽然就微微地笑了,說道:“父親……”
………
整座京城都陷入到某種詭異的寂靜當中,無數百姓正心情緊張地停留在家中,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此時無論是街巷還是各處場所,全都空無一人,外面只有軍士腰挎兵器往來巡邏。
“……老爺!快,快……老爺,大事不好了,外頭已經出了大事,還請老爺快快出面主持!”
臥室的大床上,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正熟睡著,此人乃是兵部司馬李泰,這幾日正在府中養病,因此連今日的大朝也不曾前去參加,他一向家中規矩極大,但眼下卻竟然有下人膽敢這麼莽撞地衝進他的臥室,依他的性子,只怕這下人是免不了一頓板子的。
此時李泰從睡夢中被下人突然驚醒,驀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厲聲呵斥道:“……混帳!誰讓你進來喧譁的!”那下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慌張道:“老爺,外頭已經亂了,好象,好象……好象是有人謀反了!”李泰一聽,頓時大驚,那點殘存的睡意早已經不知飛到了哪裡,本能地沉聲喝道:“胡言亂語!這等事也是你能胡嚼的?”那下人戰戰兢兢地說道:“小的哪敢胡說,老爺,是真的亂了啊!”李泰心中凜然,立刻掀開被子下床,披上外衣便走,他一面大步向房門口走去,一面冷喝道:“……若是胡說,豈能容了你?定然割了你的舌頭!”
然而李泰很快就駭然色變,他府上靠近城門,待一路出了大院,只聽得外面隱約有一陣馬蹄聲‘嗒嗒’而過,聲音猶為刺耳,李泰面上神色凜凜,霍然加快了幾步,迅速來到門前去看,隔著門縫雖然有些難辨分明,但也可以看到一隊人正從城門處魚貫而過,衣甲儼然,兵器齊備,那盔帽上的紅纓迎風微微而動,鮮紅如血,就這麼片刻的功夫,這一隊騎兵已經直奔西面呼嘯而去,因為是在空曠的大街上賓士而行,再加上地面都是青石板路,因此這一百多騎一起賓士過去,竟好似有千軍萬馬一般,威勢當真是十分駭人,轟隆隆的馬蹄聲席捲而過,真真彷彿雷鳴一般,如此聲勢,直震得臨街的所有人家都不敢開啟窗戶哪怕偷看一眼。
李泰面上顏色青白,語氣艱澀地喃喃道:“東宮六率……居然是……”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這一幕,但李泰畢竟不是尋常人,他乃是出身無遮堡之人,數十年跟隨北堂尊越的老人,此時震驚之餘,很快就極力鎮定下來,揚聲喝道:“……來人,備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