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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這就好。”
北堂戎渡此次御駕親征,京中之事自然早已提前安排妥當,北堂尊越身邊也有佈置,只因北堂尊越雖然退位十數載,但北堂戎渡既然率大軍出擊哲哲,不在京中坐鎮,那便要以防萬一……一時間北堂戎渡進了永仙宮,此刻他尚是一身戎裝,更增添幾分威嚴,卻片刻也不停留,只徑直由太監引著進到裡面,須臾,一道朱門出現在面前,不需北堂戎渡開口,兩邊的宮人已經自動將門開啟,北堂戎渡走進其中之後,卻只定定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再動上一步。
此時正是下午,殿內明亮,足夠看清楚每一個角落,一個身穿黑色繡金線便服的男子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卷書,黑髮在腦後繫著,神態十分放鬆,在看到對方的一剎那,北堂戎渡忽然就生出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有些酸,有些澀,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對這個人傾訴,但當下卻努力按捺住了這些情緒,慢慢走了過去,道:“……二郎,我回來了。”
父子相見,自是歡喜,北堂尊越放下手裡的書卷,凝目看向北堂戎渡,只覺得他似乎清減了些,一時頓了頓,終究站起身來,似乎準備說些什麼,卻不防北堂戎渡突然快步走了過來,猛地將北堂尊越緊緊抱住,沙啞道:“二郎……二郎……”北堂尊越只當他是久別重逢,要宣洩這思念之情,便用手拍一拍北堂戎渡的肩頭,道:“不過是離京幾個月罷了,作這種模樣幹什麼!”北堂戎渡卻只是表情似哭似笑,將臉埋在北堂尊越的頸窩處,低聲道:“抱歉……”說著,更是將雙臂收緊,用力摟住男人:“我這一路上,總是在想你,你可也在想我麼?只怕也是日日都想著的,是麼。”北堂尊越聽了這話,頓時心中微微一滯,一隻手卻不自覺地攬了北堂戎渡的肩,道:“……朕可不想聽你一回宮就說這些肉麻的東西。”北堂戎渡貪婪地深嗅北堂尊越身上的氣味,說道:“便是再肉麻些,那也只是對你一個人說的,有什麼要緊。”
北堂戎渡說著,輕輕吻上北堂尊越的脖子,纏綿無盡,溫柔無限,若是沒有深切的愛意,若是沒有愧疚輾轉的心情,就不會有這樣的一吻,北堂戎渡忽然很想告訴北堂尊越自己知道了些什麼,曾經又誤會過什麼,他想要告訴這個人自己錯了,錯得有些可笑,很自大,很愚蠢,可是縱然說了這些又能怎麼樣呢,終究不能夠抹去已經發生的事實,他只能給予對方這樣一個溫柔如水,卻又遲到了十七年的吻,北堂戎渡忽然間就理解了當年北堂尊越將那決絕如斯的一劍刺在自己肩頭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深愛深恨……北堂戎渡擁住北堂尊越,輕聲喃喃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不過總算還好,現在我們到底還是在一起的,你說對嗎,二郎。”
晚間兩人早早上榻安歇,半夜裡北堂戎渡忽然驚醒,坐了起來,這麼一來,將身旁正擁著他熟睡的北堂尊越也擾醒了,北堂尊越劍眉微皺,看著額頭微滲細汗的北堂戎渡,沉聲道:“……怎麼了?”北堂戎渡已經緩了過來,聞言便有些歉意地撫了撫北堂尊越的黑髮,想說什麼,但到底沒有說出口,只道:“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北堂尊越聽了,便不在意,翻身面向床內,重新合上雙目,道:“……那就睡罷。”北堂戎渡卻摟住男人,下巴輕輕壓在對方的肩頭,柔聲道:“……二郎,你告訴我,這麼多年了,你還恨我麼?”北堂尊越的眼皮頓時微微一動,半晌,才彷彿有些不耐煩地道:“……聒噪!”北堂戎渡卻不以為忤,只輕舔著北堂尊越的耳垂,道:“其實我也不太在乎這個了,反正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下輩子也還是我的,你最多恨我做事可惡,恨我有負於你,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點恨那些怨又怎麼能及得上你我綿綿情意,恩愛如海。”
北堂尊越似乎有些抹不開面子,仍舊閉著雙眼,不耐道:“……你大半夜將朕吵醒,就說這些?”北堂戎渡忽然笑了,柔聲道:“不,我是想說……我想說我欠你的會慢慢還你,若是還不完,下輩子繼續還你就是了。”北堂尊越嗤笑一聲,道:“……你倒打的好算盤。”北堂戎渡也不惱,溫柔親吻著北堂尊越的耳際,微笑道:“二郎可是覺得不公平麼?……那麼,下輩子就讓我來做爹罷,二郎來做兒子,向來兒女是父母的債,那你就向我來討罷。”
“……就算討不清也沒關係,我們還有再下一世。”
三百七十五 番外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正極十八年,冬。
上書房裡點著安神香,煙霧靜靜,周圍雖有七八個內侍等著隨時伺候,卻都不聞一聲,北堂戎渡一身便服,家常的打扮,只是唇間卻已蓄了短髭,平添了幾分帝王的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