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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任球不明白,丹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那些同胞那麼激烈的反抗……僅僅是因為幾千個白人衝進了華工們的聚居區,打死了一個同胞?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楊任球以一個華工的直覺告訴自己,丹佛的那些同胞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就燒了丹佛。
那可是州府。
而且,華工們一向都是逆來順受,有脾氣也不敢朝白人發,怎麼可能像傳說中的那樣殺掉成百上千個白人報仇?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原因。
楊任球很為那些同胞們擔心。人在他鄉為異客,遇到同鄉都不自然的想親近,何況還是在他國?同胞、同鄉,很清晰地就能感到那種相聯的血脈。
可是,擔心是擔心,楊任球卻也不自覺地對丹佛的華工同胞們有那麼一點點的抱怨:你們自己痛快了,卻也給兄弟夥們招麻煩呀。
萊克伍德的排華也有,白人經常拉著華工的辮子玩兒,打人,或者逼人下跪等等,但還沒有丹佛那麼嚴重和激烈,也沒有發生過幾千人圍攻華工聚居區的事情……或許是他們聚集不起幾千人來,可確實是沒有像丹佛那樣。可是,丹佛事件的訊息傳過來之後,萊克伍德的華工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寒凜的冬意:白人們越發的看他們不順眼了。
楊任球每天出門都要在身上的關鍵部位添上些東西,或者多幾層衣服。
雖然作用不大,可至少比沒有強吧?
而事實也確實證明了他的“先見之明”。這些天下來,他是萊克伍德所有捱過揍的華工裡面傷勢最輕的。對此,他甚至還偷偷地沾沾自喜了那麼一回。
可是,很快他就喜不出來了。
萊克伍德的警察突然出動,把他們所有的華工都抓了起來,然後,他就知道了一個訊息:科羅拉多眾議院剛剛透過了一份決議,驅逐所有華工這份決議已經由州長簽署並且立即付諸實施……他們不能再住在萊克伍德了。
這還不算,把他們抓起來之後,那些白人還不許他們回家收拾行禮,而是直接就把他們押送……沒錯,就是押送。本來,楊任球還以為他們將被押送到夏延,也就是懷俄明地區的那座城市,然後被運上西去的太平洋列車……可結果卻出乎意料。他們被直接送到了丹佛,在接受了無數的臭**、發臭的牛羊下水的洗禮,又呆了幾天的監獄之後,帶著一身的骯髒,他們又跟從柯林斯堡、格里利等地方運過來的一批華工被一起向南押送。
然後,他們知道了原因:丹佛的同胞抓住了五百白人民兵
上他M的帝祖先保佑
那些傢伙是怎麼幹的?丹佛總共才幾百華人?居然抓住了五百白人?而且還都是拿槍的民兵?而除此之外,楊任球還有幸在路上遇到了被從南部“救”回來的一批警察,據說這些警察原本都是丹佛市警察局的成員,派去追捕丹佛那些華人老鄉的,結果任務沒成功不個個都被那些老鄉打得沒有了人形,最好的都是四肢俱斷……
楊任球開始心裡發寒。
白人不會善罷干休。
那些老鄉們恐怕要倒黴
……
“這些白人到底是想把咱們帶去哪兒呀?”楊任球身邊坐著盧永豪,同樣是來自萊克伍德。相比起楊任球還能想到那些丹佛的同胞,盧永豪更加擔心自己。白人騎馬,華工坐車……一般牧場裡那種拉草的大車。本來,就是這種車也不是華工們能做的,他們沒有這種待遇,可州長有令,而且正在甘尼森耀武揚威的那幫華工們又“逼”得急,於是,這些被無辜牽聯的華工們就有了這種“高規格”的“享受”:在寒風越來越凜烈的科羅拉多高原上,坐著一點兒遮掩都沒有的大車,心驚膽戰的朝著未知的目的地前進。盧永豪很擔心,這些白人在收拾掉那些丹佛的同胞們之後,會不會連自己也一塊收拾了。
“不知道。看這模樣,好像是要進山”
楊任球在美國呆了許多年,但對美國的瞭解也僅限於幾個眾所周知的名詞:萊克伍德、丹佛、科羅拉多、加利福尼亞、舊金山、落基山……,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美利堅合眾國,以及這裡的白人很排斥華人除了這些,他對自己居住的這片土地的具體環境基本沒什麼瞭解,雖然能夠勉強分辯出白人們帶自己前進的方向大概是西南,可是,他並不知道西南有什麼。
“進山?”盧永豪卻是被他的猜測給嚇到了,“不會是想殺了咱們吧?”
“別自己嚇自己,要殺早就殺了,還用走那麼遠?”楊任球看了他一眼,非常的不滿。可嘴上雖然是這麼說,被盧永豪一提,他還是心裡毛毛的:萬一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