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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顫動,神色痛苦,低呼:“我師,痴念如刀,化刀如雨,您來懲我!”
隨即又擱手於心,長吁道:“自因緣生,從因緣滅,因緣如此,我在何處?”
君珂怔怔盤坐在他側,看著他輾轉反側——這清靜自修,天生佛的聖僧,也會生出噩夢?也會糾結煩惱?也會自責不安?又到底是什麼樣的緒,令他連額間落水,也會幻化成切膚刀雨?
“我師……”梵因緊閉的眼眸翕動更快,彷彿在和混亂的元神或者意念中的大神通在做著激烈的對峙和交鋒,子忽然一,似乎要坐起,低聲而清晰地道,“大光明私相授受,梵因一擔之!”
這一聲出口,他似放下又似解脫,長吁一口氣,眼眸的激烈顫抖停止。
君珂的手卻顫了顫。
大光明法……
可不就是梵因先後兩次透過特別方式,傳授給她,用以壓制沈夢沉毒功,並助她衝破衝破制的佛門之功?
她練武遲,內功一開始基礎還沒打好,就被沈夢沉毒功倒灌,如果不是大光明法及時護持,也許她早就走火入魔。君珂雖然所學駁雜,但內心裡,對梵因的大光明法傳授,一直最為感激。
她知道這佛門心法定然十分珍貴,否則梵因也不會用那樣七拐八彎的方式進行傳授,但也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給梵因留下了很大壓力和影,在他高燒混亂的此刻,猶自心深處迸發而出。
怎般罪孽,如此生受?
君珂只覺得心中發冷,忍不住握住了梵因的手,觸及他滾乾燥的肌膚,忽然又覺得褻瀆和不安,慢慢縮回手,拉住他的衣角,一字字道:“以往我不知道你為我犧牲多少,你從來都不說,如今我知道了,但不能再欠你下去,梵因,今生我許你一個願望,只要你說,只要我能。”
這句話出口,忽然覺得心中一定,卻又一空,不覺得喜悅,反倒生出一股淡淡的蒼涼——梵因如此堅忍清靜,他會要什麼?而她又能給他什麼?
邊的梵因已經漸漸安靜下來,他畢竟多年修行,心田穩固非常人可比,連度都無需藥物在迅速減退,君珂靜靜坐在他邊,只覺得精神安適,梵因就是有這樣天生的力量,令人伴於側,自然空明。
在這樣的空明中,所有雜亂的思緒都飛出了腦海,但不知怎的,卻總有一幕場景,在腦中一遍遍回放——溪邊的侍衛,用革囊在取水,橫過水麵的手……
君珂忽然一顫。
她想起來了!
想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手!
那人用革囊平平抄過水麵取水,這個姿勢,手一定會觸及水面,但這人的手,是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懸浮在水面上的,一點沒有觸及水面。
也正是因為手的姿勢怪異,才會讓君珂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手為什麼不敢碰上水面?
難道是因為……手指有毒?
君珂霍然站起,下意識就要開啟車窗去看,手伸到一半止住,半晌,慢慢坐下來。
不管那人是誰,現在都不是她出面去拆穿的時候,晉東王這個回京養老的隊伍,正是最好的遮陽傘,她能想到託庇此處混進燕京,別人為什麼就想不到?
此時拆穿才叫不智,不如靜觀其變。
君珂靜靜想著對方應該是誰,由猜測用毒,自然而然便心中一動——不會是他吧?
轉而忍不住失笑。怎麼可能?沈夢沉現在可是一國之君,份貴重,就算他聰明到可怕,當真猜到她來了燕京,也跑來想要挾持她,但也不可能託庇人下屈尊去扮個護衛啊。
大部分時候大智若愚,偶爾大愚若智的大堯皇后忘記了,她自己也份貴重,現在屈尊託庇人下,扮演個落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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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並沒有立即進京,在燕京城外最近的一個驛館停了下來,外地王侯進京,向來要先遞表,再由皇帝下詔接見,晉東王一行打算在驛館住一夜,明一早進宮陛見。
驛館裡很擠,因為先前已經接待了一隊客人,據說是進京述職的地方官員,順帶還帶了家眷探親,人家先來,不好讓人家讓出去,晉東王府的人也只能佔了驛館的南院,君珂從鏤空的花牆望過去,發現隔壁院子裡門窗緊閉,兩輛大車居然駛進了院中,不由心中一動。
因為要準備明進宮的禮儀用具,而且王妃頭風病又犯了,王府隨從上下包括醫官都很忙碌,安排了一間小偏房給君珂梵因休息之後,醫官順手塞了些藥物給君珂,匆匆道:“兄妹不必避忌,姑娘自己給你哥哥換藥吧。”說完便急急跑了